再次回到亮堂处,任紫秋才算是看清湘阳王的面貌。如记忆中那般清隽儒雅,身姿挺拔,出来时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单看外貌,倒不像刚才监牢中那般冷毅与威严。对于魏宏,她算不得陌生,可也不算多熟悉。

就如曾几所说,他是她外祖父的学生。外祖父曾任过两年太子少师,教过几位皇子,包括陪读的魏宏。

前世她年少时经常被外祖母接去府上游玩,在外祖父府上碰到过几次魏宏。只不过,她记忆中的魏宏是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

湘阳王出了大理寺监牢径直走向北边停着的那辆刻有莽纹宫制马车,任紫秋行礼恭送,湘阳王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等王爷的车驾走远,绿果拿着斗篷欲给任紫秋披上,任紫秋摆了摆手,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胡夫,回府!”任紫秋坐定,接过绿果递过来的茶杯。马车车夫得了令甩起马鞭,车子缓缓向西走去。

“小姐!”绿果唤了一声正出神的任紫秋,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小姐喝杯热茶暖暖。有见到曾几么?”

“嗯,他是犯了暗杀朝廷命官的死罪。绿果,帮我盯着曾几何时被判,何时问斩。或许,在他问斩前我能想到法子。”

任紫秋不想放弃曾几,前世外祖父一家被流放后,那些曾经热络往来的人好似突然就蒸发了。至少曾几得过外祖父的恩,至少他还可信。

“一个武艺高强的护卫而已,需要小姐费这心思?”绿果低头拿起马车上的紫红的鞋面开始绣了起来。

任紫秋瞥一眼这个文静的婢女,“他可是江湖排行榜第十名,你小姐我好武艺高强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人看上去还不到而立之年就要被问斩,实在可惜!”

“哦,还不算老,长得俊朗吗?”绿果拿着的鞋面上,一只褐色蝙蝠快要绣出了形。

任紫秋一时语塞,久久才吐出几个字,“未看清脸。”刚刚监牢的一切都让她窒息。昏暗的通道,悉悉索索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偶尔几声痛苦的呻吟,还有那只突然伸向她的白骨般的枯手。

她没有连连尖叫出来已是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手心的汗实实在在的告诉自己内心的那份恐惧。

至于审讯室内,心神早已乱了的她,一直思索着曾几和湘阳王的对话,哪会去仔细看曾几的相貌。

“噢!小姐该是饿了,尝几块糕点吧。”绿果拨开窗户口的小布帘,往外看了一眼。“小姐,前面树林子里好似有人在打斗。”

任紫秋竖起耳朵静听,确实听到了刀剑碰撞的声音,“不必理会。胡夫,加快些,快速通过这片林子。”

车夫得了令连甩几鞭子,马车快速的向前跑去。突然,车夫大喝一声“吁!”,马车急停,不等任紫秋追问原因,一袭白衣蹿进马车车厢内。

因马车急停,任紫秋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刚一抬头,一把短刀抵在她的脖子处。“让车夫快速驾车,没有允许不准停。”一个清哑的男声从耳边传来。

绿果拿着的绣花针紧盯着那人,任紫秋递给她一个神色。“胡夫,快走!”绿果的声音刚刚落下,马车快速跑了起来。

“不知这位侠士要去何处?”任紫秋微微坐正身姿,面色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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