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带着沧海阁的一众工匠热火朝天地赶制第一批钗环,整日早出晚归,全然不顾柳母的脸色。好在有柳暮江时时维护,给了苏若在柳家最大的底气。
一个月后,苏若描画的钗环终于做成了,她亲手将各色头簪、金钗、步摇、华胜、花钿一一装进锦盒,摆在柜案上,心情激荡。
一切准备停当,沧海阁于次日吉时开张了,苏若还燃了两挂炮竹,只为讨个好彩头。
然而,事与愿违,沧海阁的生意并不好做,甚至开张一个月后还未见起色。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对手强劲。当初逼走前任掌柜的芸桂坊,也未给苏若活路。一来这芸桂坊占据了文雀街的街口,这是最好的地段,离驿馆和民宅最近,必是来文雀街闲逛的主顾最先选择的铺子。品相好的钗环本就是奢侈之物,即便是富贵之家若无嫁娶之事,平日也不过选个一两件,既然已在第一家铺子买了心仪的首饰,便不会再往其它店铺里扔银子了。
二来虽然苏若铺子里的钗环更为精致,但价格和芸桂坊不相上下,初次开张,款式也少。芸桂坊又早已声名在外,如此一来,众人自然是更认他家的招牌。
故此光顾沧海阁的客官每日只有寥寥数人,大多也是看看便走了。一个月了,钗环竟然只卖出去两支。
如此下去恐怕只有关张一条路了,苏若很是气馁,这日起来也不去铺子,只在屋里坐着发呆。柳暮江正好沐休,便临窗而坐,静静地读书。
苏若哀叹了一声,道:“都城里的营生果然不是那么好做的,只怕我不是经商的这块料,趁着本钱没有赔尽,不如尽早关张,找个下家接手,还能收些租银。”
柳暮江起身,用手中的书卷轻轻敲了敲苏若的头顶:“当初你在苏家,一无靠山,二无银钱,只凭着一身孤勇便敢与你爹和他的宠妾明争暗斗。怎么如今已是自由身,还有了身家,反而轻易便偃旗息鼓了?”
苏若低头揉了揉额角:“我不过是在你面前发发牢骚,哪里真就认输了。再说如今沧海阁上下还有七八张嘴要吃饭,我若是就此罢手,他们岂不是又要流离失所。只是已经月余了,沧海阁依旧是惨淡经营,任凭我如何招揽生意,还是门可罗雀。我似乎是走进了死局里,看不到破局之法,难免心焦。”
柳暮江双手捧起苏若的面颊,二人俯仰相视,他看见苏若微皱的眉头,便用拇指轻轻揉着她的眉心:“你莫要只死盯着芸桂坊,应将眼光放在文雀街之外,都城之内。”
苏若心烦,便也没有抗拒柳暮江亲昵的举动,沮丧地说道:“这又是何意?”
柳暮江坐了下来,捏了捏苏若吹弹可破的脸蛋:“你怎地被芸桂坊气傻了不成?沧海阁生意不好,只因新铺子没有名气,若是能有个声名显赫的贵人,在万众瞩目的场合佩戴你的钗环,惊艳众人,沧海阁必然一夜成名,到时追捧之辈必会对你铺子里的钗环趋之若鹜。”
苏若眼中一亮,复又黯淡下去:“话虽如此,只是情急之下,到何处去找如此可巧的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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