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晕了过去。
像是做了一场很漫长、很不真实的梦,苏茜再一次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
门从外面打开,一个护士走进来,看到苏茜睁开了眼睛,“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苏茜想伸手抓住她,发现自己根本抬不起来手。
医生过来给苏茜做完检查,确定她有些脱水,并没有其他问题。
之后,两个公安过来给她做了笔录,询问她能够提供的关于那伙人贩子的信息。
得知那伙人贩子落网,起因是有人向公安举报了异常情况。
苏茜马上想到被她抓住脚踝的人,她问面前这位叫郑华的公安同志,“向你们举报的,是一个女孩?年纪跟我差不多大?”
郑华点头,“就是她。她说她发现你在生病,但是你旁边所谓的亲戚根本没反应,只想把她打发走。而且她说从衣着上看你们不像是亲戚,所以她很怀疑,就找机会跟我们说了。”
苏茜抓紧被子,“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我想谢谢她。要不是她,我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郑华把江年所在的公社地址告诉了苏茜,而苏茜的父母收到消息,知道女儿差点被拐了去,都快急疯了,连夜上了火车往这里赶来。
一家人在病房里抱头痛哭,苏茜的父母不断自责不该让女儿单独上火车。
经历了这么一遭,苏茜反而成熟了许多,她一边安慰父母,一边说起了江年,“要不是她留意到我的不对劲,又愿意冒着风险帮我,现在我在哪儿,我想都不敢想。”
苏茜的父母连连点头,“嗯,小江是咱们全家的恩人。这样,我们先回去,回去后给小江寄点东西过去表示感谢。如果以后有机会能帮忙,肯定帮一把。”
就这样,苏茜身体恢复后,和父母一起回到家,和兄弟姐妹们又抱在一起哭了一通。
她取出自己这些年来的积蓄,又换了不少票,农业票和工业票都有,最难得的就是一张自行车票。这票她自己都舍不得用,但是比起江年对她的恩情,根本不够看。
苏家人又集体补贴了不少,导致苏茜寄给江年的信封鼓鼓囊囊的,钱全部存在了一张存单上,江年拿着存单去邮政就能把钱取出来了。
看着存单上的数额,一千元~
江年咋舌。在这个年代,一千元相当于一个家庭三年的收入了吧。
更别说在一堆票据里还有一张自行车票,这玩意稀罕啊,妥妥的限量发售。
江年知道苏茜这是真把她当恩人了,一出手就这么厚的谢礼。
她寻思着要不要寄回点土特产去,比如后山的野猪肉和狍子啥的。
甭管别人有没有期望回应,她起码的礼节是做足了。
另外两封信呢,一封是父母的,不用说,信纸上是满满的爱和想念,还有钱和票,而且说给她找工作的事有点眉目了,要她吃好喝好别亏着自己。
另一封是江素专门写的,除了兄弟姐妹们给的零花钱,就是她离开之后发生的八卦,江年看得津津有味,也准备把自己到这儿来的事都跟家里人分享一遍。
这边江年在嘿嘿嘿地看着信,那边程三关带着一伙兄弟,偷偷摸摸地接近推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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