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家银饰店之中,齐六斤摘下左手上不知道啥金属做的戒指递给了老板,说道:“有没有能力用银把这戒指包起来,改变他的款式?”
银店的老板看了看这东西,又掂了掂量后,确定不是银的,更不是铜和铁,于是看向齐六斤,回道:“小老板,这玩意并不值钱,还不如直接打个纯银经济实惠。”
“叫你做就照做,做成另一种款式,要多久我就在这里等着。”
“半小时左右,成本比买个纯银的更贵,一个大洋。”
“好,我就在这坐等着,开始做吧。”齐六斤来到柜台前的高櫈子上坐了下来,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戴着个顶小前进帽,有意压低了帽子,装成不小心靠近了他。
紧接着是两根手指伸进了他的西装口袋之中,就要夹起里面的散钞票。
可惜齐六斤是啥人,大盗来的,这是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啊。他的左手从正面伸过身右侧,神不知鬼不觉直接抓住了对方伸进口袋的右手。
“唉哟,打人了,有钱人打人了。”小男孩见右手被人抓住,瞬时大喊了起来,这叫恶人先告状,先声夺人。
齐六斤并没有恼火,一脸的鄙夷,你玩的老子早玩过了,叫的再大声也只是徒劳而已。他目光闪烁,面容微缓,淡淡地问道:
“别叫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偷,我也不抓你交给巡捕,给我说说这大上海的黑帮势力和干什么能发财就放了你。”
“我叫小闸北,你又是想来上海发财的吧。我说先生,我敢说在大上海不到三天你就混不下去。”
“哦,怎么说,说好了这一毛钱就是你的。”齐六斤松开了他的右手,神情自若,然后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毛钱,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扬了一扬。
“卧槽,就一毛钱,当老子是要饭啊,码头上扛个大包也有一毛。”小闸北看到一毛钱后激动了起来,鄙视道,看来又是一个来捞金的主,不知道市场行情。
以为上海遍地是黄金吗。
“说好了,一个大洋怎么样。”齐六斤收回一毛钱,再次弹起了个硬币,发出“铮!”的清脆声响。
“好说,上海黑势力除了三大帮外,又分大大小小的流氓,小帮头目,深入到社会的各个角落,横行霸道,为非作歹。”
“小赤佬又在吹牛了!”银店老板一边干着活,一边鄙视这小毛贼,这小子总是来他的店里物色目标,偷客人的钱。
“吹啥牛,十大恶霸侬知道不?烟毒霸、码头霸、赌场霸、扒窃霸、粪霸、人贩霸、渔市霸、菜场霸、走私霸、人力车霸。”
小闸北越说越起劲,干脆跳坐在椅子上,直接聊起来。
“怎么做什么行业都有人霸着?”这一下连齐六斤都惊住了,这小老百姓真的难混啊,各行各业都有人霸着,不交份子钱根本不让你做。
“是的。大烟、白粉,是由日本的黑龙会、青帮的杜皓辰伙同法租界华探长黄泽天、张彪勾结洋人控制,大肆的贩卖。而英租界是以沈秋山为首的大八股帮雄霸着公共租界的市场。”
“卧槽,小闸北你果然是什么都懂啊,做小偷浪费了。”
“赌场霸就不用说了,没有点势力你是开不了赌场的,都是这些人占着收保护费。”小闸北指了指旁边的汽水店,意思很明显,要老板请喝水。
于是三人又整了三支汽水。
“小家伙,继续吧。”齐六斤算是服了这家伙了,年纪这么小就出来混,圆滑的很。
“人贩霸主要是青、红两帮与虹口潮州三合会,’搬石头‘就是贩男孩主要卖广东、福建,’摘桑叶‘贩女孩一般卖给妓院。”
“专业哦。”
“粪霸就是包粪头分包给拉粪工,做中介,没他们粪工找不到活干。现在法租界的包粪头就是青帮黄泽天的姘头,阿贵姐。”
“码头霸好理解了吧,全是各帮的地头,青、红帮还有袍哥会,斧头帮,江北帮等等。渔市霸、菜场霸就是想买卖都要向他们交所谓的摊额费。”
“卧槽,就是说想卖个菜也要收保护费?”
齐六斤也是服了,这大上海这么多道道,想卖个菜生存也不行。
难怪秦林拉黄包车也要先交两块大洋,估计每个月也要交保护费和租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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