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夫父子离开了渔村,两人披着蓑衣,走在泥泞的山路上,细密的春雨不断滴落。
老渔夫还是那样的寡言少语,何良辰亦步亦趋,跟的很紧。
印象里,他的父亲老渔夫目不识丁,除了织网打渔,劈柴烧饭,几乎做不好什么事。
谁能想到村长的一身学问竟然都是由他所教。不过何良辰没有因为老渔夫是个读书人而惊喜,也没有因为老渔夫的隐瞒而失落。
这都没什么的。
不论怎样,老渔夫都是他的爹爹。
就在父子二人冒雨登云雾山的时候。
临海城卢府内,却是另外一番忙碌的景象。
“老爷,不好啦,少爷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哗啦。
卢员外手中的茶杯被他摔得稀碎。
“这都第几次了,为什么血流不止,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郎中啊!”
管家模样的老者踌躇不定。
卢员外瞪了老管家一眼。
“愣着干什么,你聋了吗?”
老管家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老爷,城里的郎中都已经被请到了府中,郎中们能为少爷短时间止血,可……可等药效弱了,血还是会继续流,郎中也是束手无策啊。”
哗啦!
前脚茶杯,后脚茶壶,俱碎。
“去,快去把二爷找来。”
老管家低声细语。
“老爷,这几日城主府正协助蓬莱仙岛收徒,庶务繁多,二爷作为府兵副头领,脱不开身。”
恼羞成怒的卢员外抬手就要将茶几掀翻。
老管家不忍如此上好的家具就这么毁了,可他又不敢阻拦,只得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重物倾倒的声音并未出现,一道身影从屋外出现,眨眼功夫就出现在卢员外的身前,制止了他想要掀翻的茶几。
留着八角胡的府兵副头领出现。
“大哥,何事惹得你如此盛怒?”
卢员外见是自家二弟,原本涨红的脸上,顿时气消了不少。
“贤弟,你可回来了,快,快去看看阳儿,他的手一直流血不止。”
听完卢员外的话卢二爷心里也差不多有了底,他没有急着去看卢阳,而是将卢员外叫到一旁。
“大哥,你实话跟我说,卢阳是如何受的伤?”
卢员外知道事情紧急,也就没有隐瞒,将上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待卢二爷听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在瞒我,卢阳的手明显是被修行者的灵器所伤,卢阳尚未修行,无法消除伤口上的灵气,灵气未消,伤口自然就会流血不止。一个渔夫家的子嗣,不到十岁的年纪,哪里来的灵器?”
卢二爷是城主府府兵副头领,身上更是有军籍在身,是名副其实的大夏军人。
大夏皇朝尚武,也不禁人修行,反而积极引导百姓走上修行之道,这一点在大夏皇朝的军队里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
由于常年与域外的妖魔抗争,正统的大夏国军人,有官职在身的全部都是修行者,统一修行军队的功法,这类修行者被称之为军修。
眼前这位卢二爷便是一位军修,而且能成为临海城城主府府兵的副统领,他的境界最少也得是筑基期。
这也是他在没有去查看卢阳伤势的情况下,只听卢员外的描述,就有了判断的原因。
卢员外做了那么多年的家主,自然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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