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木雷的神色,瞬间明白老人在想什么,这样的事情,我在现实中遇到得太多了。

我采访过数之不尽的老屯垦,每当讲述起他们的经历时,我都是陪着他们在流泪,怀着感动在采访。

“好好好!”

木雷激动得连说了三声好,热情地请我进了屋。

到了屋里后,又是泡茶又是递烟,客气得不行不行的。

“木伯伯,您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呀?”

为了确定名字,我小心地一边摸口袋一边问。

“木头的木,打雷的雷。”

木雷也没有多想,笑呵呵地回应着坐到了我的对面。

可我却傻眼了,我摸到的是口袋空空,连记者最起码的武器——笔和采访本,一样都没有,这还怎么装啊?

木雷看到我的样子,眼眸微微一沉,想起侄女口中的骗子,不禁也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神了。

“难道真是个骗子?”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木雷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可他能骗我什么呢?

骗钱?假扮记者也骗不了什么钱啊!

骗吃骗喝?也不像啊!

这么有精气神的一个小伙子,可不像吃不上饭的那一类人呀!

哦,难道是骗色?

嘶——果然是骗子!”

木雷心里嘀咕完,脸色一沉,冷声呵斥道:“小伙子,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倒吸一口凉气,知道我在他心中已经成了一个骗色的不良青年。

但我的关注点却在能听到对方的心声,心中暗暗称奇:“难道这也是穿越的福利?”

直到木雷准备翻脸时我才反应过来,神色恭敬地解释道,“噢……哎哟,你看我这……哎呀,实在是对不起啊,木伯伯!”

看到木雷瞪着眼不说话,我眼珠一转又道:“我叫柳焮,就是你家院子里那棵大柳树的柳,焮就是那个火字旁过去一个欣欣向荣的欣字。

我这个名字啊,是我上学的时候自己取的。

意思就是说呀,我要像你们这些屯垦老前辈一样,等这树老了、干枯了,也要当柴火烧掉,为社会尽最后一份力。”

我感到脑海中智慧之光在闪烁,一通大话脱口而出。

相信这些话定能勾起老人的共鸣,让他对我心生好感。

果然,木雷的神色顿时暖了下来,笑意浮现在脸上。

见状,我趁热打铁地说:“我刚才在来的路上,不小心把包丢了,采访本、笔,还有钱……全都丢了,唉——”

我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不要紧,木伯伯您尽管说,我年轻记忆力好,保证将您的光辉事迹登上报纸。”

我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我的记忆力真有多好,而是对方的事情我全知道啊!

“噢,年轻真好!”

木雷的心弦此刻被我给彻底拨动了,竟真的不再怀疑,便讲述起了他的生平经历。

特别是讲到他参加屯垦大军开荒垦植的经历时,那是真的感慨良多,心潮难平。

不知不觉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木雷仍在讲述。

不是他能讲,而是我不时地加一把火,插上一句老屯垦无私奉献精神的话语,使老人的话匣子一直就关不上。

多年的采访经验,使我对采访对象的心理诱导能力十分强大,驾轻就熟。

加上我对面前的老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况且我现在还拥有了一定的读心能力,所以才让老人顺着我的心意,几乎将自己生平事迹全都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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