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十,求活营派往招远和黄县的人回来了。

为首的头目见到几个头领便禀报:“诸位当家,龙哥儿,罗山周边的情况我们都打探清楚了,还买回来一头骡子、两头驴、六石麦子、五十斤豆子和几斤糖。

前几天我们刚进招远县时还风平浪静,待我们在罗山周围转了几天后遇到衙役和乡勇的盘查。

幸好现在刚收完夏粮,是农户卖粮交税的时候,我们说是收粮食的客商又塞了点儿银子,衙役没有仔细查问,乡勇听我们是登莱口音也是问几句就让我们过去了。

我们打探得知这是冲着咱们来的,凡是辽东口音的人他们都会严加盘查。”

韩盛和梁春分仔细问清了罗山周边的情况然后说:“干得不错,先去歇息吧。这两天你们还得再出去一趟买些粮食。”

等那头目退下后宋兴家说:“看来官府加紧追捕咱们了。幸好现在正是粮商收粮的时候,不然咱们大批买粮根本瞒不住人。”

李云龙掐着指头数了数日子说:“只要再有十天就不需要藏头露尾了。”

六月初二,孙恒先回来报信,说是他们从登州买来的东西已经到了二十里外的村子。

韩盛赶忙让宋兴家带人去把粮食和物资接了回来。

孙恒他们走的时候只有四个人两头驴,回来时却是六个人,三头骡子六头驴。

两个戴孝的小伙子见到宋兴家就喊哥。宋兴家拉过他俩来给大家介绍:“这是我娘干姊妹家的二哥儿、三哥儿,叫王斗、王称。”

然后他问王称:“你们怎么来了?家里谁没了?”

王称抢先道:“我们村周家仗着家里有人在县衙当书手横行霸道,今年又占了我家两垄田。

那天两边动起手来,我爹抬回家就没气了,大哥也给打得到现在还下不来床,县衙却是两家都罚银子,我家的地就成了周家的。

在村里活不下去了,我俩就带着娘和大哥大嫂到登州找活儿干。可是登州的辽东人太多,我们也不好找活计。

正好那天我们在码头上等活儿的时候遇到徐广哥,就跟着来了。”

宋兴家牙疼一样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

王斗和王称对视一眼笑道:“知道啊,不就是杀了黑心矿主被抓住肯定砍头嘛。

反正我们也是活不下去,不如跟着哥哥们落草。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先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快活几年再说。我们都豁出去了!

再则我们咽不下周家这口气。我们想报仇!”

看来兄弟俩虽然不完全清楚求活营的处境但也并非盲目选择。

宋兴家便说:“那行吧,以后你们就跟着我。这一两个月就给你们报仇!”

兄弟两个听宋兴家如此斩钉截铁不由大喜过望。

徐广他们从登州买回来了十五石麦子和豆子,三十斤雪花盐,二十斤白砂糖,五十斤黑砂糖,四十多个牛羊皮水囊,五十根竹竿、一百多丈缆绳、两个铜皮喇叭、一批药材和炮制药材的工具。

装这些东西的车子底下压着四十斤颗粒火药,二百支羽箭,三百支弩箭,三十个铁枪头,十个镗钯头,六把腰刀和两把苗刀。

他们只有六个人,没法运回这么多东西,所以只能在登州雇了十个脚夫把东西运到艾山北面二十里的村子,求活营再自己把东西运回艾山。

徐广说回来的路上看到了衙役设卡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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