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出乎意料的反驳让程小诺暂时失去了方寸,按照她最初的设想,从未见过傅良友竖笛的柏缘居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才对,此时的她应该张惶道歉,接着被她牵着鼻子走才对。

正因如此,程小诺原本就因为故意示弱而纤柔起来的声音,如今又少了几分的底气,变得真正柔弱了起来。

“你还问我,我上午听你说竖笛上面有刻字,可晚上回家一看,却发现上面根本就没有,还以为是你搞错了,再说了,这是别人放在你这里的东西吧,你自己不好好看着,为什么要放在我家里。”

面对程小诺的试探,柏缘居也是毫不客气,抓着她的软肋就是一戳,尽管还有些赶鸭子上架的紧张和焦虑,但仍是让程小诺一时间哑口无言。

受挫的柏缘居虽然并未越挫越勇,可在看了一眼背后的同伴过后,又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振作了起来,像大决战中战况胶着之时回顾同伴获得力量的动漫主角一样。

不过她确实是在汲取力量,面子的力量。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给你的竖笛明明是有刻字的那支,而且我明明是因为相信你才会放在你那里的,你为什么要撒谎说没有,还偷偷把竖笛换掉了,让我难堪就这么让你开心吗?”

精彩精彩。

声泪俱下地控诉让观众之中知情的那几个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为她精湛的演技鼓掌,更别提她的眼角还真的泛着泪光。

而柏缘居遭到对方质问时,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一是因为,这件事中的两支竖笛,一支不出意外在程小诺手上,另一支暂时不能使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话语权都被程小诺牢牢掌握着。

二是因为,她对于程小诺的问话感到了些许的愧疚。

台下的松似叶看出了人的窘境,正准备上台支援,可······

“喂喂喂,装可怜对你来说就这么值得高兴吗?”

如穷冬烈风般充满肃杀之气的声音在传出之时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去,正在不存在的舞台上表演的人也是一样,因为发话的正是柏缘居。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当我回家检查的时候,那支竖笛就已经是那样了,不管你再问几次再哭几次我都会这么说。”

中气十足的声音和双手抱胸挺身而立的自信姿态让台下的观众一度以为武则天再世了,而其中最为惊讶的还是要说包括松似叶在内的熟悉她的几位。

她是被外星人掉包了吗?

这是程小诺的心声,而如果其他人听到了,一定会大声喊“对”加以附和。

如果说刚才的程小诺是一个有些窘迫的乖乖女,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睥睨四方的女王,直到刚才还覆盖在身上的窘迫此时已经彻底转移到了程小诺的身上。

“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现在的程小诺无法再从容应对了,语气上甚至还有了几分的气急败坏,这是当然的,为了今天,她甚至还找了用来在日后证明她“清白”的人证,可按照这个节奏走下去,人证就快要变成罪证了。

“当然有了。”柏缘居说着,自信地撩动了自己那秀丽的长直黑发,“新华书店那里是有监控的,只要把那个调出来,相信就能天下大白了。”

此时的柏缘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BOSS的气息,哪里容得程小诺这一个小喽啰在跟前放肆,出口便如同排山倒海、翻云覆雨,仿佛立马就要将程小诺彻底压倒。

而程小诺面对这极端气候,哦不,极端气氛,心下也有了几分的骇然,但还是强行忍住,保持着理智向柏缘居发问。

“新华书店,这关那里什么事情,不对,你可以别再祸祸别人了,行吗?”

刚刚摆脱僵直状态的程小诺话才说到一半便突然反应了过来,急忙想要制止住柏缘居的嘴。

周五她们在新华书店到底做了什么她心里都清楚,这件事要是爆出来,效果不亚于“小男孩”和“胖子”越过七十多年的时光到她的面前手牵手跳舞,完事了还得留下方圆千里的化学污染。

“怎么没关系,周五晚上我们在新华书店那会儿,我只把书包在你那里放了不到五分钟,回来就发现里面的竖笛被掉包了,如果不服的话,放学之后就和我去书店那里找店员调出监控来看看啊。”

此时的程小诺只觉得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蘑菇云来。

书店那里有没有把竖笛掉包她自然是清楚的,可有没有做亏心事她也是清楚的,到时候监控一放,两件事就都清楚了,最后闹出了一个同归于尽来,不对,不是同归于尽,但是她是真的拿过柏缘居的书包啊,也就是说到时候只有程小诺一个人的黑历史啊。

这就好比你花上几百块钱买回来一瓶高档洗衣液,可用的时候却还往里面掺上了一瓶墨水,结果就是越洗越黑了、

想至此处,程小诺小心地朝着身后瞟上一眼,却发现周五那个与她一道的女生脸都快黑了,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明写着“你作就作,别把我扯上”了,便急忙回过头附和,阻止柏缘居越说越多。

“啊,是那件事啊,我差点忘了,抱歉是我当时一不小心和另一支竖笛弄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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