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仁宫。

陵容昨夜从延禧宫折腾到养心殿,又从养心殿回了延禧宫,一整夜几乎没怎么合眼。

但因为是初次侍寝,她需要在第二日向皇后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为表对皇后的尊敬,还需要服侍皇后簪花。

为此,陵容早早起身去到了景仁宫。秋日寒风料峭,皇后并没有让她等多久,便让剪秋带了陵容进殿。

虽未在众人面前,陵容还是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后拜了又拜。

皇后没有立刻叫起,陵容只能维持跪着的动作不敢移动分毫。虽然不敢直视皇后的脸,但深知皇后此时心里的恼怒。

皇上身边的莺莺燕燕不会少,且永远都有新人出现。皇后把皇上当作自己的夫君,见到别的女人受宠,心态怎会平和。

陵容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多久,只觉得昨夜过分运动的腰背开始泛着细细密密的痛,就在她要忍不住偷偷移动下腰的时候,皇后终于开口叫了起。

“安答应平身吧,难为你有心,来景仁宫这样早。”

陵容刚站起来,听见这话不得不又行了礼,“嫔妾侍奉皇后娘娘是应当的,若非担心吵到娘娘休息,嫔妾理应来的更早些,服侍皇后娘娘的。”

“那对你们来说未免太严苛了,有这个心意便好。”

“服侍娘娘哪里算是严苛,不过皇后娘娘仁德,是宫中姐妹的福气。”陵容心知无论怎样恭维皇后,都是无用的。

若是她日后得了盛宠,或是有机会孕育子嗣,都是会被皇后想尽办法打压的。

不过,她家世低微,目前在皇后眼里还是个好拿捏的,因此在说了奉承话后,皇后也未曾再为难于她。

剪秋适时呈上了一盘娇艳欲滴的牡丹花,陵容取了最上面一朵,轻轻拂去了凝结的水珠,方才为皇后簪上。

“虽是第一次服侍,安答应的规矩倒不错。”皇后抬手扶了扶花,看面色应是还算满意,”宫中要是多上几个你这样懂规矩的,本宫也能放心些。“

陵容听出了皇后的弦外之音,无非是那个过于受宠的甄嬛,以及家世过于优越的沈眉庄刺了皇后的眼,好在她们如今并未怀孕,皇后也乐得看她们与华妃争斗。

“后宫中以皇后娘娘为尊,陵容若有疏漏之处,也请娘娘狠下心来惩罚,避免嫔妾惹了大祸。”

闻言,皇后似乎很是满意,“教导你是本宫身为皇后的职责,妹妹放心便是。如今你和富察贵人、夏常在住在一处,依你的性子,恐会受了委屈。”

陵容做足了胆小的样子,迟疑的张口又摇了摇头,“嫔妾没有受委屈,富察贵人和夏常在都是好相处的。”

言毕,她又偷偷抬头看了看皇后的脸色,勉强捕捉到了一点了然的笑意。但皇后神色变换很快,一息之间就换上了恰到好处的担忧神色。

“你啊,就是太和顺。”

皇后一脸不愿多说的样子,挥手让剪秋带着陵容去了正殿。

不多时,各宫嫔妃三三两两的来了,先是齐妃和敬嫔,然后便是博尔济吉特贵人,本以为应是华妃最后,却没想到直压着请安的时辰末尾,甄嬛和沈眉庄才姗姗来迟。

两人牵着手,只到了正殿才分开,一抬眼见众人都等着她们,才慌张的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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