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起,百户炊烟。
老婆子在灶头忙着生火做饭。老头吧嗒吧嗒的,抽个没停。
一进屋,老头就让王伯跪下了。老婆子没吭声,默许了。
几年杳无音讯,不像个人做的事。不上点家法,他都不知道自己姓啥!
王伯跪着,细细说着近几年的经历。小老头有一茬没一茬的“哦”,“嗯”,“原来如此”。
王伯觉得老头今天深明大义,颇有圣君风范。居然他说什么,老头就信什么,也不反驳。
人是经不起夸的。刚说老头深明大义,老人家就拿起了擀面杖。没啥特别的,离得近,顺手拿的。
“深山老林,修炼,门派,你跟我说书呢!”老头狠狠的打着王伯的屁股。
大人不信,小孩也没法子。打两下出出气,这事也就过去了。
“你别跟我说天书,我也懒得听,我也不信。这段时间,什么都别干了。你妈要给你说个姑娘,明天一起去看看。”老头打了十几下,累的够呛。王伯跟个没事人似的,看不出半点痛感。
一听到要相亲,王伯心里犯了嘀咕。凡尘俗世,能有几个人,比得过九师姐?有,肯定有。那也是凤毛麟角,不好找啊。
当即表示,不想谈恋爱。
老头让王伯自己跟老婆子说。他懒得管。
吃饭时,老婆子提起了相亲的事。王伯说自己还小,没那么着急。
老婆子也不多劝,频频夹菜给王伯。自己倒是不吃,在一旁唉声叹气。王伯不敢看老婆子,急忙扒饭。吃完便躲回屋里。
翌日,老头早早敲响了王伯的门。
慵懒的吃着早饭,完全不知道这两人,想干啥。王伯也不问,也不敢问。八成老两口没死心,他不能中计。
老头把弄着破三轮,老婆子美美的画着眉毛。老两口忙活好,一看王伯这满头的乱发,心情瞬间拉胯。
在老婆子的示意下,老头掐着王伯的脖子,就往水缸里按。
“你缸里的水,干净不……咕噜……等下……咕噜噜……”王伯不敢反抗,尽量维持呼吸。
“洗米的水,洗头正好。”老头粗暴的帮王伯洗头,手上的老茧,刮的脸疼。
洗过头的淘米水,只能喂鸡鸭鹅了。
王伯趁着老头不注意,摆脱了控制,主动去水池冲洗头发。
冲洗完,王伯又想回屋睡觉,被老婆子喊住了。
“换身衣服,陪我出去逛逛。”
一家人来到镇上。这些年,变化还不小。以往热闹的街头,现如今,看不见几个人。曾经十里八乡的中心,成了落魄,不求进取的乡镇。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破的乡镇,总好过村庄。医疗资源,教育资源,还是有的。
老头说,你不是喜欢吃烤鸡翅嘛,跟我走。
“啃得急”,没错,就是这个名。山寨的不能再山寨了。
当食物上了桌,老头鬼鬼祟祟的咬耳朵:儿子,那个服务员怎么样?就那个高高瘦瘦的。
王伯定睛一看,不错,比九师姐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看了一眼,便没兴趣再看了。
老头觉得不可思议。这服务员的颜值,在本镇都是排得上号的。我这傻儿子,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定是年轻人害羞,心口不一。假装不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吧。
老头摇了摇头,这孩子,一点都不像他。追女孩子,得不要脸。要脸有什么用。
老婆子来了。说是跟媒人约好了,中午一起吃个饭。下午领孩子去几家看看,说不定相中了呢。
王伯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拒绝父母的好意。来都来了,不去看一下,也不合适。老头说了,这次不把婚姻大事定下来,也别出去打工了。家里不缺你这点赡养费,饿不着你。
吃饭的时候,媒人把几家姑娘夸的天花乱坠。王伯在她的嘴里,成了老实巴交,没什么本事的剩男。
媒人说,女人不愁嫁。就是瘸腿瞎子,照样能嫁得出去。男人就不一样了。上了岁数,没钱的,很有可能一辈子打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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