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退下后,赵姬又唤来管事,笑容和煦对管事表示谢意。

“这段时间承蒙贵主照顾与收留,一应贴切如归故里,我等实在感激不尽。”

“请管事代我向贵主上表示由衷的感谢。今虽不能亲见尊面,贵主上之恩情,我与小儿莫齿难忘。”

“日后贵主上若有需求,请尽开口,我与夫君莫敢推辞。希望我们友谊长存!”

“也感谢管事这段时间的费心照顾。”

管事喜笑颜开,连道不敢:

“此都是小人应尽之事。况且此处简陋,夫人不觉得委屈便好。夫人的意思小人一定原封不动向主上呈报。”

赵姬取出十金赠与管事。

管事不敢收取,赵姬佯怒令其收下,管事这才收下。

赵姬接着说道:

“还有一事,我等在此处已叨扰日久。今秦赵之争暂停,想必贵国王上也已消了怒火。我们毕竟是秦国质人,当归质子府邸。”

“我这有两封书信,一封是给你家主上。今无缘拜见你家主上金面,只能以此信,以致谢意。”

“还有一封,烦请贵主上帮忙寄送到秦国给我夫君,不知是否方便?”

管事连忙下拜:“夫人书信,小人必亲呈主上;寄信之事,想必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夫人离去之事何必着急?如今战事初定,尚有未决之事,难免尚有风险,夫人不若再多住些时日,等彻底尘埃落定,再搬回府邸不迟啊,也可让我家主上多尽一些地主之谊。”

赵姬推辞:

“贵主人之情谊我铭记在心,甚为感动,如今也算得上形势稳定,我与孩儿身上怀有秦国之责,不可忘却国事。”

“天长日久,友谊长存。日后若时局有变,我等可能还有劳烦贵主上之事,到时还请贵主上和管事莫嫌弃我等叨扰。”

“哪里哪里,夫人驾临鄙处蓬荜生辉,主上只会求之不得,若有需要小人之处,更是小人之荣幸。”

“如今还请夫人多留几日,也让主上多尽几日地主之谊。”

管事连连热情挽留,赵姬只得同意再多留几日,一时间宾主尽欢,和乐融融。

又过了数日,果然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赵姬四人辞别此处,趁着天黑,悄然去了原先的别院,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多显破败。

第二日一大早,故意大开宅门,引来巡逻士卒。

士卒不知如何是好,不敢擅作主张,赵姬令他们叫来上官。

待巡城将军到来,让常路将写给赵孝成王的书信给他,请他呈奏。

寻城将军也知兹事体大,不敢耽搁,急忙将书信呈上。

赵孝成王看完书信,觉得谦逊有礼。心中点了点头,已然拿定了主意。

只是一时间有些尴尬。

杀是肯定不能杀,一定会再起风波。

联军已经散了,秦国再打过来可如何是好?绝不能杀。

可不杀吧?又有点儿丢人。

还是要有个台阶儿的。

于是便召集群臣一同商议,将书信给群臣传阅,赵孝成王先行变态:

“先前秦国欲亡我赵国,质子一人在赵,寡人欲杀之,可异人竟然敢逃回秦国。”

“寡人还以为他全家归秦,想不到竟是只他一人归秦,丢下孤儿寡母。”

“哼哼,真是可笑,此人真乃无情无义之人。”

“秦国所为质子所为,实乃无礼无义。”

“常言道:父债子偿,其子仍存,先前杀不得异人,如今寡人欲杀其夫人和稚子。众卿以为如何呀?”

果然,相国平原君赵胜连忙站出来劝阻:“大王不可。”

“如今秦赵之战方停,赵国难得安宁,百姓难得休养生息,万万不可轻启战端。”

“异人归国已改名子楚,拜了华阳夫人为母。现在已然极受秦国太子安国君的宠爱。若杀其妻子,秦国必然报复。”

“何况秦王亡赵之心一直不死,此番失利更是不甘,咱们绝不可落其口实啊,否则必然战端再起。”

“我赵国连年征战,元气大伤,联军又皆已退去,实无再战之力呀!”

“况且如今而言,秦国质子依旧是异人,而非其子。”

“我赵国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战事已停的情况下,又怎能杀一妇人与稚子泄愤?传出去徒惹诸侯国耻笑,也不占道理。”

“若杀死二人,实在于国是有害而无利,失礼而无威呀!”

其余众臣也跟着连连劝阻,赵孝成王这才勉为其难赞同:

“嗐,为赵国计,为百姓计,寡人只能先忍下这口恶气了。先饶了他们吧。”

见赵孝成王顺坡下驴放弃杀人泄愤的想法,众臣连连高呼称赞大王英明!

不过赵孝成王还是要出口气,羞辱一下秦国。

转而说道:“这二人不过是异人的妻子家眷,地位不够,不能给他们安排单独的质子府,让他们去住质宫,也不许给他们安排婢女仆从。”

平原君赵胜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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