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若起身,想离开,她不想看见姜祈安。

烦。

进山不易,事情未谈妥,姜祈安怎容她退让:

“前些日子,淑妃娘娘一时兴起,要去库房寻一块布料,只是照明的内侍脚底打滑,不慎将火烛落在了布料上。”

丝帛之物,遇火尽燃,速度之快,无人可挡。

姜清若浑身泛起冷气,一个回身就是双手撑着茶几,自上而下,目露凶光的看着姜祈安。

他什么意思?

姜祈安不受其影响,就连姜清若头上那落下来的长穗金步摇打在脸侧,有些刺疼,都依旧浅浅笑着,春山般卓美:

“大火只是烧了半个寿春殿,七妹放心,淑妃娘娘一切安好。”

有父皇在,她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揽月宫一宫两殿,那个男人给的赏赐都能堆满一个寿春殿,她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落了雨,父皇都说得天眷顾,七妹,你说会不会有下次呢?”

她就是再恨又能如何?

父皇都这样说了,当是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她是出来了,可她的母妃还在宫中。

明明恨不得将人扒皮抽筋,可姜清若只能双手握拳,咬牙切齿:

“天冷,他身子不好,三哥悠着点用。”

得到满意的回答,姜祈安垂首微笑:

“自然,早说了我们是兄妹。”

......

“这封给林四公子。”

姜清若把信递给凌二。

“这封,给世子。”

伸手把另一封信也递过去,凌二拱手离去,走时没有声音的带上门。

只剩下屋内姜清若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向后仰着,抬头看刻了简单花纹的内顶。

凭什么要她给姜祈安做踏脚石?

想要皇位就自己去争,牵扯她算什么男人?

......

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原来真的的会有金黄色的小星星转圈。

姜清若头晕的厉害,浑身发热,只能瘫坐着,背靠桌椅。

“你明日就要大婚了。”

一旁的姜禾抱着酒坛,也是醉的迷迷糊糊,只是嘴中喋喋不休。

姜清若心情还不错,饮了酒,眯着眼睛笑。

虽然脑子不甚清醒,但也要回答她的话:

“是啊,我明日就要大婚了。”

明天,她就要嫁给谢蔺了,他们会拜堂,会结发。

姜禾挣扎着要睁眼,大着舌头:

“那你什么感觉呢?”

姜清若细想摇头,没什么感觉。

不就谢蔺嘛!

能有什么感觉?

听不到声音,姜禾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拽着姜清若使劲摇晃:

“怎么会没有感觉呢?明天,明天这个时候,你可是要,要,要和他,和他,洞房花烛夜。”

确实挺难说于口的,姜禾脸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笑:

“你们要坦诚,相待,要羞,羞羞......”

因为醉酒,姜清若春花秋月般的脸颊上泛起了薄红。

在此之前,已经有教习嬷嬷给她看过了画册。

是两个小人在一起,叠着,交缠。

不好看。

特别丑。

摇摇头不再回想那画册,姜清若举起手中酒坛,又灌了一口。

不愧是父皇珍藏的,入口甘甜,这酒真不错。

她今年十六,姜禾和她差不多大。

姜清若抚着她:

“你也可以找个人,回头一起修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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