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动了一下头,感觉到有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枕在头底下,顺手一模,血糊糊一只鹅,“真缺德,把死鹅当我的枕头。”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接着,蹩进了两个人来。高宝睨了一下:是两个矮子。高宝背了双眼,只听一个说:“刀哥,你大发了,这几天你捞到这么多好货,我剥爷就没有你运气。”另一个叹息着:“唉!净是些死的,又没有活木。”一个指着高宝:“他呢?”另一个人丧气道:“捞上来就没气了。”

一个安慰着:“刀哥,知足吧,现在这个行情,死货都匿迹了,哪有活的。”另一个有些沮丧:“想我刀王,一生也是行侠仗义,经营屠铺三十载,白的进红的出,每天也是舔骨吸髓,血染战袍,江湖上也送我‘放血刀王’的称号;可惜啊,我是浪得虚名,天不佑我,经营一辈子屠铺也没有捞着个活木……”

高宝借着眼角的一丝余光,看到正在说话的,自称‘刀王’的,是一个侏儒:满脸络腮胡子,一脸的横肉,头发梳的油光可鉴。那个叫剥爷的,也是一样的矮:他红光满面,颧骨突出,尖嘴猴腮。

早前就听说佗罗国是个矮人国,看着这两个矮人,高宝心想:

“难道我真的来到了佗罗国么!?”

剥爷道:“人生哪有全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想我‘剥爷’——柏林郡,横竖几百公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服我……”两个人显然是喝醉了,眼睛都冒着醉醺醺的绿光。刀王道:“对,哪个不服?”两人五十岁不到,却不足一米的身材,满脸的褶子,老气横秋。

“可是,”剥爷附近刀王的耳朵,神秘兮兮:“可是,人家挂壁山庄的少庄主振武,人称‘挂壁圣手’的,也要抢你的‘放血刀王’的名号哩。”刀王啐了一口,大骂:“呸!他妈的死‘挂壁圣手’振武!他也配这个名号!”

刀王说话傲气十足!

他走到一堆尸骸边,捡起一只受伤的白兔,甩手而出;兔子飞起,哗哗响,在空中转了几圈。刀王举刀的手直指空中,大叫一声:“着!”不偏不倚,兔子正中刀尖,刀起头落,兔子噗噗哀鸣。又一甩手,兔身向剥爷飞去。

“好”剥爷叫了一声,只见腰间白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剥皮刀向兔身迎去,兔借刀力在空中盘旋,兔毛纷纷坠下,天空中下起了兔毛大雪。不一会儿,啪啪,一张兔皮飞钉墙上,兔脏起涮涮跌入桶里,肉入桌碗。

刀王把刀插在桌上,狠狠地说:“哼!谁要和我抢刀王,先问我的放血刀答应,还是不答应?”

高宝暗自叫苦:“等下寻机逃走;不然,此命休矣。”

剥爷轻笑一声,脸上挂着一丝诡异:“可人家‘挂壁圣手’振武也在到处打探活木哩。”刀王无比轻蔑,满脸的挂面胡须微微翘起:“哼,说得轻巧,活木是谁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他指着满屋的尸身:

“想我先人从万里之遥移居此地,历时八百多年,繁衍三十四世;除了三十世祖得了一个活木,其他的恐怕都没有见过。”说着,看了高宝一眼,无限惋惜: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水年年发,东土大国那边的人,每年听说让洪水打过来的,倒有那么几个,可都是些死货,活木一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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