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埜,你个老东西,有本事弄死我!”
一间屋子里响彻着王山的嘶吼声。
他被死死的绑在冰凉的铁椅上面,动不了分毫。
如今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
“你不就是侥幸负责这个案子吗?装什么?你个破兵部右侍郎还敢拿我,你知不知道我叔叔是谁?”
整个屋子除了他,也就邝埜和一名刑部的官差。
所以王山也没什么好掩饰。
就差直接报出自己叔叔的大名了。
“知道,朝堂之上谁不知道您王山的叔叔呢?
可是那又怎能怎样?今天你还不是在这受审?
天子犯法还与民同罪,更何况你这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同知。”
邝埜也不客气,直接回怼道。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没有什么颜面可顾忌的。
只要案件水落石出,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转变。
王山见自己最大的底牌也唬不住邝埜,心头也是开始发慌。
刚从锦衣卫衙门被带走之时他还没慌张。
毕竟谁不知道他王山是王振的亲侄子。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亲戚。
血浓于水。
叔叔不可能见死不救。
只是自己被抓这么长时间了。
无论是邝埜的态度和叔叔的态度好像都跟自己一开始想象的不同。
再说了,自己身上的这个案子还牵扯极大,说不好便会牵扯出一顿人出来。
甚至到最后叔叔能不能被拖下水,他王山心中都没有底。
“王山,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吧,要是没有证据,我们不可能抓你。
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
邝埜搬了把椅子在王山的对面坐下,语气不急不缓。
审案子最主要的就是耐心。
“有一天……一个胡商……跟你……去找……”
邝埜每说几个字便停顿一下,看看王山的反应。
“胡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胡商。老东西,不是我的事,你别想随便往我身上引。”
王山不见棺材不掉泪,嘴硬的很。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承认,那么谁都不可能枉然定自己的罪。
想诬陷他那更是不可能。
这倒也不是律法给了他这个信心。
而是他的叔叔王振。
“胡商不认识,那何乐呢?相信你并不陌生吧。”
“何乐?听都没听。再说我为什么要知道呢?他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让我熟悉?
还有你邝埜,要是今儿咱俩相见,我还以为你是刷粪桶的呢。
对了,好像我家有条狗也叫邝埜,那不会是你的同胞兄弟吧。”
王山越说越没溜,甚至都开始了人身攻击。
这种逞口舌之快都不像是个朝堂上的人该说的话。
倒完全像是市井。
“王山,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以为自己的叔叔是王振,便可以如此。
你只要等着他来捞你,便可以安然无恙的出去。
我说的对吗?”
也不等王山表示,邝埜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难道你被抓了这么长时间,您最敬爱的叔叔就没得到消息吗?
既然得到了消息,为什么不来救你呢?
或许……你早就被王振抛弃了吧。”
“你放屁!我叔不会……”
邝埜也懒得再跟他纠缠嘴上的功夫。
其实他本就没想过王山能老老实实的交代。
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是人之常情。
任何人都会有侥幸之心。
只不过王山的背景让他这份侥幸套上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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