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朕看王山画押的这份供词里面可是把自己的问题说的很是清楚啊。”
“圣上,定是邝侍郎严刑逼供迫使王山画押下了这份伪造的供词。”
王振还是不愿放弃。
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
还是为自己做事。
当年把他从老家带到京城之时,可是许给他们荣华富贵。
如今这个样子,他还有何脸面再见家人?
“对了圣上,臣这里还有邝侍郎递上来的各主犯所画押的证词。
圣上您可以相互比对,已验真伪。”
杨溥再一次缓缓的从袖口掏出几张宣纸。
此时。
要是王振的眼睛能冒火。
怕是现在的杨溥早已经化成了灰烬。
这帮文臣心就是脏。
明明什么都有也要看着他表演。
简直没把他当人看,而是当成了杂耍摊上的猴子。
“王先生,这……你又作何解释?”
王振低头不言。
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除非继续胡搅蛮缠。
但是再怎么胡搅蛮缠,也改变不了事情的最终结果。
真理是越辩越明。
不会因为他这个搅屎棍的搅动就有所改变。
把水搅浑,那也得有所希望。
现在内阁这帮文臣把自己能看见的路全部堵死了。
他也只能暂时放弃。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士奇此时再一次捡起话头。
言语之上不依不饶的逼向王振。
“老臣以为王山如今能犯下如此大案,跟王公公这个做叔叔的管教不严脱不了干系。
在京城,王山只有王公公这一个长辈。
王公公理应履行管教和监督之职,引导王山做对朝廷真正有用之人。
但是时至今日,王山不单单没做成有用之人反而成了朝廷的蛀虫。
而且老臣听王公公的意思好像对王山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难道这就是王公公的教育之道?
还是说王公公知道,只是不想管教而已?”
杨士奇此刻已是杀红了眼。
准备乘胜追击。
多少年安稳日子过惯了。
如今重新披挂上阵,还是风采依旧。
王振努努嘴,正准备解释。
但是杨士奇下一句话紧接着而来,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时间。
“老臣认为既然王公公建议重典以御下,那么自己就应该做一个表率。
自己的侄子犯了如此大案,难道他这个做叔叔的不做任何表示?
如果王公公不想表示的话。
老臣甚至都有些疑惑了。
不知道刚才王公公所说的话是为了圣上御下还是为了他自己能更好的把控朝政?”
“杨士奇!你……你……不要胡说!”
“王山的事情圣上自会有裁决,还轮不到你在这嚼舌根!”
“要是圣上要拿老奴给朝堂上的诸臣打样,老奴自是在所不辞。”
王振也是真的生气了。
说话甚至连场合都不分。
连“嚼舌根”这种词汇都能在殿上说出口。
就像是老大娘在村口唠闲嗑一样。
“王公公,您也别说的自己好像是就义一般正气凛然。”
杨士奇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言语中的嘲讽却是拉满了。
惹得王振气的面红耳赤。
又是争论了一番。
朱祁镇实在看不下去了。
“够了!给朕召邝埜上殿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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