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她将门关好,顾雁回才收回了视线。

“说吧,”他对苏景云说道,“你又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苏景云顿时开始叫屈:“老顾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为了你这点破事,天天担惊受怕的,还要想方设法应付何裴定,结果你说我对不住你?”

“一码归一码,”顾雁回说道,“你帮我遮掩,算我欠你的,但你得把刚才那两个人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苏景云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饭菜怎么还没送来,我去催一催……”

“回京路途遥远,何裴定一人在马车里一定寂寞得很,你和他一起吧,也能说说话。”顾雁回淡淡说道。

苏景云的脸色像刚吞了个臭鸡蛋,过了好一会儿,才恨恨道:“我掏心掏肺对你,你倒是想掏我的心肺!顾雁回你没有心!”

顾雁回挑眉:“还不说?”

“说!”苏景云恨声道,“你这么长时间没露面,我总得想个法子糊弄过去吧?我就散了些消息出去,说你……说你迷上了彭阳的一个伶官,泡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顾雁回:……

他疑惑地问:“这能行?”

这谎言太过粗陋,但凡有人去查证,岂不是一捅就破?

“行不行的,总得先试试吧?”苏景云说道,“所幸何裴定还是挺相信我的,听了之后笑了两声,说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也没见你去喝过花酒,不知道这镇原的女人有多美,倒是将你迷了魂去。说完他还兴致勃勃地要你把人带回来看看,我没法子,就……就……”

他快速地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顾雁回没有听清楚。

“什么?”他皱眉问。

“就说那伶官是个男的!”苏景云把心一横,大声说道。

顾雁回:……

没等他说话,苏景云立刻又补充道:“老顾,这你真不能怪我,我想着对方是个男的,说起来总归不是件体面事,他大约也就不会再追问了,没想到他反倒更来了兴趣,一定要去看看。”

顾雁回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然后……”苏景云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地说道,“然后我就找了几个人好好伺候他,让他把这一茬忘了呗。”

“他一个太监,你找人伺候他?”

“太监怎么了,”苏景云叫道,“你不知道,之前何裴定在宫外的宅子里头,就豢养着十数个美少年……我寻思这镇原虽然没有那种貌美柔弱的类型,但可以给他换换口味啊!要不是我把他拖住,你当你能在外头混这么长时间还不露馅?”

他的脸上满是不快:“你也是,到底为什么耽误了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他用手指了指紧关着的门。

顾雁回吐出一口气来:“被发现了,我差点死在外头。”

他对着里间努了努嘴:“她救了我。”

“救——”苏景云一怔,“她懂医术?”

顾雁回解开衣裳,将那道可怖的伤疤露了出来:“很厉害。”

就是有点……太不见外了。

想到这里,顾雁回的脸有些发热,他假装咳嗽了几声,将头转了过去。

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他已经选择性地忘掉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叫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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