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斯裘因眼里透着藐视一切的光芒,手上的动作狠厉且迅速,他拔出了刺入程河胸膛里的剑,用诡异的神情看着螭剑上的血痕,血夜凝成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掉在荒园中被踩烂的杂草中,隐没不见。

一阵风吹过,血腥气四散而去,乌云笼罩了月,将荒园完全淹没在黑暗中,星星是一颗也看不见了。院中不断有人倒下去,尸体无辜的躺在地上,横七竖八,脸上仿佛都写着死于非命四个字。

程河前期跟阿卓对战时耗费了太多内力,他不得不承认阿卓确实是一个内力超强的奇才,使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他,此刻他中了一剑,正中心脏,踉跄的跪倒在地,被迫收敛内力稳固心脉,但他知道,这已经于事无补,这片荒园,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程河的倒下,使阿卓脸上透出一阵惊喜,程河对他而言同样是个难缠的对手,甚至再打下去,被刺剑身亡的很可能就是阿卓他自己了,此刻程河的内力随着伤口处的窟窿不断的往外泄,阿卓知道,就算不给他身上补一剑,他也活不长了,但为了保险起见阿卓还是趁着这个空挡刺了程河一剑。

萨斯裘因阴冷的眼神注视着程河,得意的开口道:“怎么样?纳斯沃尔塔秘药的魔力大不大?你们中原人可是喜欢的紧,巴不得吃着长生不老药去赴黄泉,你说可笑不可笑。”他发出了一阵疯子一般的笑声,嗓音因为太过兴奋而变得异常高昂:“秘药他有伤大雅,他危害人间,也危害武林,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做出无辜的表情,接着说:“哦,对了,按照石原城你程老爷子的规矩,我是不是被砍断双手双脚都不够赎罪的啊?”接着又是一阵狂笑。

程河听着萨斯裘因的话,怒火中烧,他已经感知不到身体那两道致命伤口处的疼痛,但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血不断从伤口处流出,他口中含血,随后爆发似的仰天长啸,那声音震耳欲聋,他最后的内力从体内涌出,周围包括阿卓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道内力撞出去几米远。

随后,他便去了。

一代传奇人物在驱逐异教的战争中,捐了躯。

萨斯裘因被这道内力甩出很远,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突然,黑夜中闪过一道白光,白光所到之处,雪花从天上慢慢而落。一阵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一众杀红了眼的人们停下手上的厮杀,纷纷朝房梁上望去。

阿莫紧忙朝萨斯裘因跑去,将他护在身后,黄瞳武士紧随其后。阿卓此刻又感觉到了威胁,他周身都很警惕,眼睛死死的盯着来人,大声喊道:“此人的实力不在程河之下,大家要小心。”

小队成员此时均集结在萨斯裘因身前,他看起来被程河临死前释放的内力伤的不轻,在听到阿卓的大声提醒之时,皱了皱眉,面部表情变得严峻。

高见川一袭白衣长衫,冷若冰霜,他提剑立于屋檐之上,内力和剑气混在一起,不断地散发出来,周遭的空气随之变得越来越冷,一层冰霜铺满了他的周围,沿着屋檐而下,直至荒草之中。他旁边是一袭黑衣的赵长之,因为身着黑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存在,如他那赵家刀的招式一般,像道鬼影一样若隐若现。

此前,他们在程宅门口的一战,以高见川一招“一剑下天山”略胜了赵长之满级的“鬼断魂”。

赵长之自知已输,也不再缠着高见川比试,却跟高见川说道:“我虽然输给了你,但我的儿子不一定会,到时候再比一场!”

高见川一脸的无语:“我,欸,我欸,跟你儿子比?”

赵长之沉默了一会儿,想想是不妥:“是有点不合适,那你有儿子吧?让我儿子跟你儿子比,没毛病吧?”

高见川堆着一脸的假笑:“行行行,让他们比!”随后搂住赵长之的肩膀:“快走吧老哥,没看人家都走了吗,再不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两人到荒园中来时,心里哇凉哇凉的,高见川收起了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此刻特别后悔自己说了“黄花菜都要凉了”这句话。

程河这个老黄花菜,垂着头,弓着身,他的身体被手里的剑支撑着,脚下跪倒在杂草上,一身的血迹,不见有气呼出。

赵长之看见这等场面,心中气血一涌而上,恨不得马上将杀了程河之人碎尸万段,他飞身而下,朝着程河的尸体而去,却因为过于愤怒和悲痛,竟忽略了阿卓等十二武士也在下面等待着与之决一死战。

赵长之已从屋檐上下来,行至空中之时,阿卓飞身而上,仰着面,身形成老鹰状,一身内力汇集于脚上,朝赵长之腹部飞踹而来,赵长之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程河之上,根本来不及反应,硬生生的挨了阿卓一脚,这一脚的分量可非同小可,赵长之被狠狠的踹倒在地,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射而出,在他挣扎着要站起来之际,高见川也从房檐上飞身而下,寒光在碧雪剑上流连忘返,带着一股杀气,剑指阿卓而去。

除了黄瞳武士护在萨斯裘因身边之外,其余十人也加入了战斗,赵长之此时身子一晃一晃的,可实力却没有分毫的减退,十人齐力向赵长之袭来,只见赵长之拖刀向前,挥刀而下,内力从刀尖而出,直冲首当其中的两人扑去,其内力直接震碎了两人的五脏六腑,当场毙命。

要不是赵长之被阿卓踢得那一脚伤了肺腑,这一内力的推波,定能一下子要了四五个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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