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尽散去之后,太阳倚在层层的白云中,照的天空金黄金黄的,一朵朵白云排着队,一层又一层的躲在地平线上,迎着这队人马,好像要将他们接到云层里去一般。
这时太阳快要躲进地平线之下了,周围的树林越来越茂密,到了夜里,甚至是还在傍晚时分,就已经冷的让人牙齿打颤了,等这天完全黑下来之后,这队人马就会找个遮蔽的地方,安顿下来,过夜。
这已经是他们出发在外过夜的第七天了!
一个小人坐在符帝兽的背上,看着前面被落日余晖照的金黄的路面,对李笃说:
“李伯伯,看样子应该是快要到盘龙山了,等过了这一夜,明天启程再走上三天,估计就是盘龙山脚下了。”
程哲英小小的身体团在符帝兽身上,困的有些犯迷糊了,懒洋洋的跟李笃汇报路线进程。
现在能知道怎么上盘龙山的,估计只有程哲英了。
因为经过了一段大雾的天气之后,李笃对上盘龙山的路已经不甚清楚了,虽然上盘龙山的路只有这一条,但就是总感觉自己走的方向不对。
而且据江湖上的传言说,越靠近盘龙山便越找不到路,很可能是因为盘龙阁在盘龙山附近布下了障眼法的缘故。
一开始大家都认为这种说法不过是谣言而已,都没太放在心上,但是此刻他们真的走到盘龙山附近才发现,这种说法说的一点也不错,他们已经被这障眼法搞的晕头转向了。
李笃听程哲英说还有三天的路程,就又觉得奇怪,难道这障眼法对程哲英一点用没有?
怎么就他知道怎么走?
所以他便对程哲英有点不信任了:
“还有三天的路程了?怎么周围不见飞鸟飞过呢?”李笃疑惑的看着天空,朝着程哲英说。
“三天的路程,虽说比这半个月的路程听上去要近,但其实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呢,飞鸟一般都在家门口飞,也就是盘龙山山周,怎么可能飞到这么远来?”季骋接着李笃的话反驳,语气很硬。
李笃一听也不乐意了:
“好好好,你最明白,那么明白怎么还不知道去盘龙山的路怎么走呢?”
“李家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也是走的晕头转向的吧?上盘龙山就那么一条直线,这是谁都知道的,可是大家虽然都知道,也没见哪一个那么轻松就上了盘龙山去的啊!”
这两人说话间虽然都没太撕了脸面去,但是都带着一股子火药味,这种氛围,要说,还得从七日之前李笃被符帝兽拱飞这件事说起了。
当时李笃被符帝兽拱出去之后,季骋觉得实在好笑,就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引得一众家奴们都跟着笑了起来,等李笃从那一地的泥潭里爬起来时,一身白衣已经没法看了,脸上,头发上,正面完全跟背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季骋本来一开始只是笑李笃被符帝兽拱飞这件事,现在看见他那副惨样子,又开始笑他一身泥,一说话就露出一口白牙,看起来像个泥鳅成精了似的,这下又让季骋逮到机会,笑个不停。
那些家奴们本来也觉得好笑,但是看见自家家主那被泥糊了一脸都没能掩藏住的绿脸,深怕李笃对他们家法伺候,就都不敢笑了。
所以最后在笑李笃的就只有季骋一个人了,他自然就成了李笃记恨的对象了。
李笃是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侮辱,觉得季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觉得他太过分了。
而季骋呢,又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被符帝兽拱出去了吗?也不至于黑脸,便觉得李笃太矫情,也对李笃很不满意。
就这么两人一直谁也不让着谁,一路上说话都带着一股刺,这会儿因为去盘龙山的路具体走哪一条的问题,两人又呛呛起来:
“去盘龙山确实就这么一条路,但谁也不知道中间能遇见什么事儿啊!就说那符帝兽吧,你能想到吗?我是想不到!这要是路上再遇上几个这种灵兽,再来一团雾这么给咱们一围,那又要耽搁几日的路程了!”李笃看着符帝兽,不满的说。
“耽搁几日的路程?要不是看着你们这一大队人马脚程慢,那符帝兽早就带着哲英上盘龙山了,没准儿这会儿已经在韩龙主的会客厅喝茶了!再说了,就算没有那符帝兽,我也带着哲英御剑走了。还脚程慢?那是因为谁啊?”季骋语气颇冲,对着李笃嚷嚷道。
“诶呦~怪起我来了?你好好想想清楚,要不是我救了哲英,带上他来盘龙山,那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着了呢,那时候你在哪儿?现在倒开始嫌弃我脚程慢来了?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子……仗着自己有点武功就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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