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程哲英追问。
“后来？“徐晏飞疑惑看着程哲英。
“对，后来，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小迷不是普通的麋鹿了吧？”
程哲英那笃定的样子，一看心里就知道不少事情，徐晏飞不禁在心里觉得，这小大人模样的程小公子，确实不太容易对付。
“嗯，小迷确实不是普通的家养麋鹿，这要从……师父带着我拜访了程家主说起了。”
“我阿爹？”程哲英眼睛一亮，瞟了一眼李笃。
李笃本来是想着没事儿听个故事的态度，在听徐晏飞说话，却不成想，这会儿倒是听见了他那死于非命的结义大哥的事儿来了，不禁来了几分兴致和紧张。
他有了一些兴致是因为，程岚疑死了之后已经好久没有人谈论过他了，一是大家都怕程哲英伤心，二是觉得提起死去的人徒添悲伤，对活着的人没什么好处。
这紧张嘛，当然是因为程哲英了，之前倒还好，没什么事情发生，大家也都相安无事的，没感觉到特别不对劲的地方。
可近期接二连三的见血死人，对普通人来说，是要在心里造成一辈子的阴影，这都是未尝可知的，可程哲英……完全没有一个正常该有的反应，更何况……他才七岁而已，不可能有那么惊人的定力和城府。
李笃在自己的怀疑之下，对程哲英进行了秘密探查，这才发现，程哲英并不只是失去记忆这么简单，他还多了一种嗜杀性，上次宋柏霖死时，程哲英对那小师妹的态度就能证明这一点。
但凡是能让他想起那晚程宅灭门案的任何因素，都会让他产生这种嗜杀性。
这倒是让李笃觉得颇为棘手，一时竟搞不清楚到底是心理疾病，还是身体上的，不过据李笃推测，程哲英这孩子大概率是心理疾病，而且他原本的骨血中就带有这种嗜杀性。
至于依据嘛……他还没找到，不过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找到的。
所以这会儿听见徐晏飞对着程哲英说程岚疑的时候，他手心里全是汗，目光炯炯的盯着徐晏飞，就是怕他一不小心说出些不该说的话，让程哲英心里不舒服，整不好再犯病。
徐晏飞却并没有注意到李笃的这些心思变化，他继续对程哲英说道：
“当时我刚跟着师父不久，师父就带我去拜访了万亩松林边上的程宅，去见程家家主程岚疑，程家主很喜欢我，可能是看我身世可怜，就送了我一本上古异闻录，而我在这个异闻录上看见了小迷的记载。”
“小迷是上古灵兽浮幽。跟程小公子的符帝兽属同一时代，只不过不同于一类，粉角粉瞳，瞳孔具有魅惑作用，能让人陷入幻觉，甚至是陷入虚构的噩梦之中。”
徐晏飞边说边在那只名叫小迷的麋鹿身上抚摸着……
程哲英的目光一直盯在浮幽左侧大腿处的三道疤痕身上，开口说道：
“这就说的通了，我说那书房中的书我都看了个遍，这上古异闻录一共六册，我只看过五册，偏偏就少了一册，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马虎给弄丢了，原来是被阿爹送给你了！想来徐大弟子对这最后一册上古异闻录是耳熟能详了？”
“程小公子真是折煞我了，如果您要是想看这一册的内容，等到了盘龙阁，我就将这本送还给程小公子便是，它本来也是程家之物，现在送还给程小少爷也是情理之中。”
程哲英心里嘀咕，这人……真是实诚，就是不知道是真实诚还是假客气！送还给我就算了，但我倒是真想看看里面的内容。
他这么想着，就对着徐晏飞说道：
“徐大弟子多虑了，既然是阿爹送出去的东西，我自然也没有拿回来的道理，否则阿爹在天之灵也是要责怪我的。”
这话一出，倒是让李笃心里一惊，这说上古异闻录说的好好的，怎么又扯到了程岚疑身上去了？真是不省心，别再想起什么不该想的事情来，让自己徒劳伤心。
李笃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向程哲英瞟了瞟，颇不满意。
程哲英假装没看见李笃幽怨的眼神，继续跟徐晏飞说道：“只是……”
程哲英犹豫着，徐晏飞见他支支吾吾的，倒是特别会给台阶下，就急忙接了话茬：“程小公子有何心愿，但说无妨。”
“只是这书我确实没看过，等到了盘龙阁借我瞧瞧就是！”
徐晏飞一听这话，就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来，回道：“那是自然的！”
“还有一事！”程哲英又说。
徐晏飞没再说话，只是用询问的表情看着程哲英。
程哲英继续说道：
“这浮幽……就是小迷，它身上那三道像被猫挠了一样的疤痕，是怎么搞的？”
“这个……说来话长，跟蜈蚣皇后有关系，就是刚才被符帝兽咬死的那只！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这林子难道不是盘龙阁所属之地？你为何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此紧张？”李笃看着徐晏飞紧皱的眉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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