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九嶷山我熟的不能再熟了,再说,谁能伤我。”

庚渊还是放心不下,但看着锦离的坚持,于是他换了个方式,说道:“那你在前辈那儿等我过去接你。”

锦离哭笑不得,还没有说话,就被庚渊抢先一步说道:“你已经不让我陪你去了,不许不让我来接你。”

锦离笑着,“好。”

锦离化烟离开。

九嶷山一切都好像没有任何的改变,青松翠竹,耸入云霄,里青墨养的白鹤玉立在园中,她走到竹苑,看着那些晒着的草药,耳边是清脆好听的鸟鸣,还有淡淡的风声。

“师父?师父?”

闻声出来的人并不是里青墨而是桑鲤。

眼前的桑鲤眉宇间是正气,那温柔的表象已经收了起来,只剩下无尽的威严和慈善。

他额间的神印带着无尽的威望,带着仙冠,仙冠上垂下的飘带缓缓随着风在他脑后飘起。他如今已是天君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阿离。”他依旧举止儒雅,风度翩翩。

锦离笑着寒暄着,“天君今日怎么会下来?”

桑鲤笑着:“今日来看看师父。”

锦离笑了,展裙坐下,“师父不在?”

桑鲤点点头,“可能去采药了。”他看着锦离,眼中带着释然,“还未来得及恭喜你。”

锦离听了,笑的落落大方:“谢谢天君的祝福,其实送来的贺礼我看到了,谢谢你,师兄。”

听到师兄二字,桑鲤眼底的情绪忽地一变,先是一怔接着眼底柔情缓缓展开,就这样简单的一眼,锦离就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天君,而是桑鲤。

桑鲤和锦离相对坐下,他开口,“阿离,你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锦离笑着,不再说话,随后就听到里青墨的声音,“我就说今日我这九嶷山怎么祥云缭绕的,原来是天君来了。”

锦离听到里青墨如此一说更是哭笑不得,暗暗观察着桑鲤面上的窘态,两人一起起身,行礼,“师父。”

里青墨将背篓放下,随后看了眼桌子上,“怎么没有茶呢?”于是他挥手桌子上便出现热腾腾的茶。

“坐。”里青墨挥挥手。

桑鲤和锦离相视一眼坐下,里青墨给他们各自倒了杯茶。

“师父,不管我变成谁,我都是你的徒弟,你可不能不认我。”桑鲤开玩笑似的说着。

里青墨抚了抚胡须,笑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更何况为师的两个弟子一个是天君,一个是上神,老夫也是颇为自豪啊。”

锦离笑着,随后就听到里青墨看着她说着:“你的身子如何了?”

“无碍。”

“什么无碍,有孕了怎么还会无碍呢?”

桑鲤微微愣住,抬起杯子的手微微顿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锦离。

锦离没有看到桑鲤的目光,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笑着:“师父还真是料事如神。”

里青墨很是自豪,对于旁人对他的称赞他向来是不会谦虚,直接全部照单全收。

“你的脸色不太好,为师来帮你看看。”

锦离听了,伸出手来放在桌子上。

里青墨展开手,鲜绿色的仙芒缓缓散发。

看着看着里青墨笑了,“看样子那个臭小子对你很好,都给你用着滋补的药膳。”

锦离从心底里散发着幸福,“还好,他,对我确实挺好的。”

听到锦离这么说,桑鲤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垂着眸,眸底是对自己的嘲笑,明明已经学会了释然,可是一听到关于她的事情还是骗不了自己。

不过,阿离,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幸福就好。

把完脉,里青墨眼神确实有些复杂,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这几日是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神识之海的异样。”

锦离点点头,“师父,是不是怀孕的缘故。”

“当初你阿娘怀你的时候也是这样,你吸取着你阿娘的力量,让你阿娘日渐虚弱,这一点你和阿娘几乎是一样的,只是,你的脉象却有所不同,你受过寒毒?”

桑鲤和锦离心中各自咯噔一下。

难道当初的寒毒没解开?

里青墨接着说:“寒毒之症,要解开不是一朝一夕的,你又经历过天劫理应解开了才对,可是.......”阿离这丫头心口处却始终停留着一根寒魄针。

寒魄针化而无形。

是否是因为天劫之力,才让它在体内凝聚成一根寒魄针。

“师父,可是什么?”

里青墨神色凝重,“寒毒的事情,那小子知道么?”

锦离低眸,是庚渊让南霜来折磨自己的,庚渊应该知道。

里青墨或许知道了答案,特意看了眼桑鲤,对桑鲤说:“桑鲤,这件事情你不要出面。”

“可是师父......”

里青墨摆了摆手,“丫头,你若生下这个孩子,到时候你体内血液会凝滞,到时候会危险。你这几日还是呆在九嶷山,为师帮你把毒给解了。”

锦离低眸迟迟没有说话,当年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来袭,好像与寒魄针有了某种感应,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阿离,你怎么了?”

在桑鲤的呼唤声中,锦离视线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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