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时不时的,就忘了时间是会变得。

就像天空与大地,在茫茫戈壁和草原里聚会,也永远不可能聚会。

闺蜜一直都是,风初夏仰望一般的存在。

有端着铁饭碗的父母,有好看的进口的迪士尼,有漂亮的连衣裙,周末还有从来不加班的爸爸妈妈陪……

风初夏没有,啥也没有。

风初夏的爸妈眼里,只有加班。晚上加班,周末加班,无止境的加班,焦虑徘徊。

风初夏想吃冰激凌,电脑前的爸爸只会随手扔来十块钱。

在风初夏爸妈眼里,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事实也是如此。

把风初夏砸进某些特别的幼儿园里,砸进某些特别的重点中学重点班里……

爸妈说,即使学习一般,这也是一种同学情谊的,风险投资。

除了和闺蜜玩了十几年,爸妈的风险投资,已然只剩下风险。

本就不应该有交集的人,过去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冷场的笑话。

这场战役,风初夏从一开始就按着云州在打。

没有花哨的围点打援,也没有惊艳的破釜沉舟。

碾压一般的,仗着自己武器先进,盔甲厚实,以及令行禁止。

第三天了……

风初夏终于想起安排士卒们,朝着云州内城前的那二十堆京观周边,撒上石灰。

再这样耗下去,所有人搞不好没先打仗打死,就要被臭死了,尤其是风初夏。

特别是到了夜晚,浓烈的尸臭味,一度让风初夏把鼻孔,都用布裹了起来。

更别提什么安睡了,完全不可能。

凌晨时分,有将领来请示风初夏,今天午时京观行动,是否继续。

风初夏一时语塞。

缓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摆了摆头。

都是穷人家的儿子、父亲。或许还是某个女孩,暗恋的男子……

算了吧。

白芷快马传来消息,昭平已率领预备役人马参战。

白芷信后,顺带提了一嘴。

木槿妹妹听说苏季白单独带兵,执行秘密任务后,最近一直有些寝食难安……

木槿……

风初夏当时为何帮她,又何尝不是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世间从不缺少痴情女子,奈何多数只剩灵魂的凋零……

风初夏第一次率领众将,勒马行至云州内城门前。

是的,她终于学会骑马了。

风初夏在马上,对着下首传令兵,冷峻的点了点头。

一骑绝尘,跑至刚好对方弓箭不及之地。

从马鞍褡裢中,利索的掏出一个铁皮大喇叭。

“安民镇里正,风初夏小姐!”

“请云州太守,阵前一叙!”

……

士兵接连喊了三声,三声完毕后,调转马头,回归本阵。

风初夏安坐在马上,头顶上的太阳,正越来越烈。

风初夏一动不动,冷静的望着紧闭的城门……

一炷香后。

“来人!”

“卸甲!”

风初夏对着左右就是一声命令!

翻身下马的风初夏,随着一身铠甲头盔的去除,浑身就着一套白色内衬。

就连云髻风初夏也喊人,一并拆开!

一头如墨至臀的秀发,彰显着她毫无疑问的女性身份。

继而风初夏翻身上马,双腿轻夹马腹,一人一骑,缓缓走向两阵中央……

还好苏季白不在这里,否则风初夏是万万不可能,敢如此不顾自身危险,铤而走险的来到两军阵前。

苏季白又不是没干过,忤逆风初夏的事。

人,总是会死的。

风初夏,宁愿抬着头,为了心中所想,在死亡前,开出女性最绚烂的花朵。

“云州太守!”

“汝不及一女子乎?!”

拉紧缰绳,战马前蹄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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