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如今得了金仙道果,须臾之间,千里行云。
辗转数日,寻得峨眉山根。
观望此山,清幽僻静,虎啸猿啼,鹤鹿其鸣,真是仙家小蓬莱。
一只黑虎大如巨象,爪似钢牙,山林奔走,古树皆倒,奇木尽损。
虎背之上,端坐一道门小童。
张清一观,小童乃天仙之体,须臾之间便可入真仙之流。
同是孩童之身,却远超胡鹿修为。
那黑虎凶煞,性情乖戾,小童难以驯服,前俯后仰,东倒西歪,只抓得虎颈铁链,保得自己不被跌下背去。
“恶虎今日怎敢孽障?”
小童抽出腰间铜鞭,当头就打,黑虎吃痛,仰天怒啸,刹住四足,一个抖擞,就将小童摔入林中。
黑虎见状,觅入林中。
“孽障,不降了你,乐翁如何得见祖爷?”
道童也是个血气之辈,翻过身来,抖搂身上泥草,架起矮云,飞在枝头,祭起铜鞭,再驯家虎。
黑虎亦是个千年得道,山中称王的辈数,论资辈,看修行,不比道衣小童矮上丝毫,却整日被小童骑在胯下,若稚童耍老猴,心中多年郁闷。
今日闹翻,黑虎也不管三七之数,门户之见,回头一口咬碎铜鞭,血盆一张,就欲咬死小娃。
胡鹿小童遥见,吓得魂飞魄散,捂住双目,不敢观望。
白猿一事,张清洞悉世事,不便沾染因果,只是观望,不想出手相助。
可作为九年义务教育的产物,大中华的炎黄子孙,天地有正气,千里快哉风。
我见自己是如来,如来见我应如是,我观佛头是大粪,佛头看我如作米田共。
前世身为凡人,尚且敢以命救人,如今了道得仙,真就高卧蒲团上,做看生与死,张清自问,自己做不到。
道门羡清净,得道者无为,却也不是无所不为。
今生再为人,洪荒地界,一样有天地,浩然,与大义。
张清如今所悟,不救恶人,不救小人;救之伤己者不救,君子不救;能救则救。
“唉,小说看的再多,也成不了一代魔修,一方魔主,大丈夫,还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啊。”
张清轻叹,以其金仙法力,挥手间,黑虎千斤压顶,着地翻个跟头,滚出数丈之外。
黑虎翻身端坐,虎面茫然,却也未收了本性,整顿一番,再往小童扑去。
小童得救,栽落草地,见恶虎再来,满面惊容,拔腿往家洞跑去。
“恶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一名平眉道士,手持两口利剑,自罗浮洞中探出,张清一看,竟与自己一样,是个金仙之流。
道士利剑抛出,霞光满天,刺得家虎连连哀叫,黑虎自知宝剑锋利,立马俯首称臣,不敢造次。
张清施展秘术,躲在虚无,那青年虽同为金仙之躯,却也察觉不得。
“哪方高人,竟要窥探于我峨眉道境。”
一声大吼,自罗浮洞中传出,遍及峨眉群山,上达九霄,下通九幽,山林剧震,鸟兽皆惊,乾坤云雾自觉散开。
张清拉着胡鹿正欲逃遁,一胖道人已至身前。
眼前道人,面如黑炭,胡须四张,目纳乾坤,风雷不动,气息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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