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丫儿,失踪半年多了,也没个消息,也没个信来?
开始几日,大奇生意也不做,孩子也不管,整日里垂头丧气,哭丧着脸,搬个小板凳,坐大街上,直眉瞪眼跟那寻嘛人,过来个女人,他就死盯着人家瞧,他那眼神,就像失去了灵魂的疯子。
瞧着怪可怜,蔺兰庭夫妻劝过几回,也不管用儿,他只好让金崇雅,将两孩子抱到自己家,和自己儿子芋头,一块养活。
就怎么着又过了两个多月,坐在大街上武大奇身边,多了个大姑娘?
听街坊说:这柴火妞,是武家当年马神庙的老街坊。没几日,武大奇搬回了凳子,又开始忙活上自己买卖。
阴历初九,秋子在门前叮叮咣咣,放了两挂炮仗,武大奇又娶亲了,武大奇这番壮举,着实让鲜鱼口这片老街坊,开了眼:敢情,榆木疙瘩发新芽,全靠露水滋润啊?
三,四月个过去,武大奇没来接孩子,也没来瞧这俩孩子?
您说街壁住着,当爹的,就当没这俩孩子似的?这让蔺兰庭俩口子十分恼火。
夜里,蔺兰庭坐在桌前,拿着墨丫留下那两张纸,翻过来调过去的研究。
刚把孩子们安排睡下,金崇雅气哼哼地进屋:‘’掌柜的您这儿翻腾什么呢?‘’
‘’我想瞅瞅这两张纸上,墨丫究竟留的是什么话儿啊?‘’
‘’您别瞅了,那纸上字儿,是我写的!‘’
‘’你写的,啊?‘’
‘’嗯!‘’
‘’你写的,那是什么字儿?‘’
‘’休书!‘’
‘’休书,休谁的书啊?‘’
金崇雅就把去年八月,她和墨丫俩人怎商量,怎么安排,那些个话,跟蔺兰庭讲述了一遍。
腾地,蔺兰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嗔到你……你这老娘们儿怎么跟随人家,办着等缺德事儿啊?‘’
知道事情办的欠托,所以金崇雅一直不敢言声,今儿个,她可不在乎了,抱胳膊,坐在椅子上说:‘’嗨…这事情办得,原本我还挺心疼大奇,他们爷几个?可您瞧瞧,这几个月,他哪办的,叫什么事儿啊?‘’
蔺兰庭把那两张纸,揉成一团:‘’那墨丫不走那一步,大奇能办这事儿吗?
还有,你知道这事儿,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呀?‘’
金崇雅一扭身说:‘’跟你说有什么用?人都跑了。‘’
不跟蔺兰庭说,就是害怕挨他骂,出主意,想歪折,攻守同盟,离经叛道,两个女人办这事儿,算计家里头男人?招了野汉子,还私奔。雷不劈了你,算便宜你。可今儿个我不怕了,对面那男人办的事儿,不比我们姐妹俩办的仁义,抛弃儿女,另寻新人,他办那事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蔺兰庭把纸团扔进纸篓:‘’我这儿天天拿两张破纸片子,跟着拼图,你瞧不出我心里头多着急吗!‘’
媳妇儿还强词夺理,说:‘’人家里的事情,咱俩口子就别着打嘴架啦?娘跑了,爹娶了,现在就剩俩孩子的事儿啦,您说,该咋个解法?要不,咱都给抱回去?‘’
不妥,俩人商量来商量去,只有跟武大奇摊牌啦。
次日,蔺兰庭让来福,去把武大奇叫到家里来。一见面儿,蔺兰庭说:‘’呵呵,大奇兄弟,恭喜啊!‘’
武大奇揉搓着衣角,不好意思,顺着门框,蹲下身:‘’呵呵,啥恭喜不恭喜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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