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吃力的扶着树干,他听到身后不远处的嘶吼声,那声音像人,又不像。但他的身体虚弱而又困倦,甚至懒得去回头看一眼。他虽然还算是站着,但已经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他妈的这么困,如果我睡着了,我就完了。”迪克这样想着,眼前已经出现了梦境,梦中他和珍妮躺在床上,珍妮问他:“你会告诉杰克吗?”迪克说:“他早晚会知道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珍妮用膝盖顶了一下迪克的老二,骂道:“真他妈废物。”迪克心想:“我只是想和你玩玩,何必认真呢。”

噗通一声,他直溜溜的趴在了松软的土地上,身体陷入了一半。迪克并不知道,他的脑袋正在以一只腐烂的大腿作为枕头。

5月中旬,在锡达镇郊外,有一处独立的老旧洋房,据说是英国殖民时期的建筑,这房子的房东,名叫桑蒂斯,她已年过六旬,是天主虔诚的教徒,平时深居简出并且孤身一人的她,很少和人打交道。但她的租客却很让她头疼。没错,就是隔壁的那位杜瓦利先生,有人说他是来自海地的巫师。几年前,他在锡达镇社区里创办了一家天主巫毒教会,天主教加巫毒教,这是什么组合,桑蒂斯老太太无论如何都不能认同。

听杜瓦利先生说,在海地,八成的人都信天主教,但十成的人信巫毒,将两者结合,是最好的方式。可桑蒂斯老太太无法忍耐那种用神秘动物之皮制成的鼓所敲出来的声音,更不能接受那些挂满在她临街的院子中,号称用于祈福但外形恐怖的巫毒娃娃。

就算桑蒂斯太太对以上这些全都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但杜瓦利先生每天晚上所从事的无比亵渎而诡异的行为,就是她这个信奉天主的虔诚教徒决然不能接受的了。

这天晚上,一阵大风过后,四周归于寂静,杜瓦利家来自地下室的那种不寻常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那声音近似于一种低沉的哼唱,又时而掺杂进毫无节奏感的吼叫,两种声音不像是同一个生物所发出来的,但却始终间歇着交替发声,形成一种貌似刻意安排出的演出。接着,蓝色的电光闪烁在他们地下室顶部半舷窗的缝隙中,那种无法分辨类别的吼叫声更加的连续和不安分,同时复合着铁板被严重晃动的轰雷声,让听到的人不由得以为是一头人类尚未见过的凶兽即将从笼中冲出。

紧邻着杜瓦利先生家的桑蒂斯老太太常被这种声音所打扰,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神经紧张,浑身哆嗦的跪倒在圣像面前,虔诚的诵读着经文。她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不去制止或干脆投诉这位扰邻的杜瓦利先生呢?但这种想法随着她的一段记忆而被封禁。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他做的事,绝对不能!

上个礼拜,一个无法安睡的夜晚,暴雨骤然而至,狂风仿佛吟诵着某种神秘的语言,不规则的雨滴就像看不见的手指在敲打桑蒂斯老太太窗户。她原本因主的庇佑而内心宁静,生命中没有什么所谓的惊悚和无稽之谈能够动摇她的信仰。但沉重而不礼貌的敲门声,开启了粉碎她一生认知的序幕。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