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是半月过去,叶榕站在田边双手连掐印决,伴随着体内灵力调用,指尖在空中留下一连串的玄妙轨迹,伴随着如花朵般盛放的手指残影依次归拢,叶榕口中也发出一声咄音。

那土黄色玄妙字符顷刻崩散开来,叶榕眼前的田地也仿佛在其下有无数地龙涌动,如滚开的沸水般荡漾起来。但这运动却奇迹般的没有碍着上面种植的灵草半分,在涌动间不断地把藏在深处的小石头等阻碍生长的杂物推举到表面,顺便疏松灵草根系周遭泥土。

只是……

叶榕长吁一口气,虽然这土行法术用起来便利无比,犹如地下多了无数双看不见的大手般,不但能疏松土质,还能精准操控把地下的小石子等杂物排出。但此时只能笼罩尺许方圆,整片田地释放完,再算上打坐恢复灵力的功夫,比之下田一锄一铲的劳作,也省不去多少功夫。

蹲在田边早就等得心焦,一个劲抓耳挠腮的猴哥看到叶榕终于翻完最后一块地,顿时眉花眼笑地拍起手来:“小道士你这戏法怎么都看不厌!”

才夸了半句,他就忍不住催促道:“俺前些天拔回来的那棵柏树差不离晒干了,小道士你说柏树烤肉别有味道,可别是诳俺,今天就得烤来尝尝!”

随口答应了一声,叶榕走到井边日常打水洗手,又忍着怒骂摘了一小把叶子和小葱,洗净之后抱着晾在一边,最近都煮得入了味的陶瓮。摇摇晃晃还没走几步,就给猴哥一把抢过来顶在头上,只见他走得摇摇晃晃,头顶上陶瓮也跟着摇晃,如同杂耍一般,但却就不掉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院,在那木架上吊着的又是一具洗剥干净,足有人高的鹿尸,下方接的鹿血已被装到旁边用鹿皮缝的袋子里。

半月时间,猴哥已把这登仙观当成了自己家一般,依着残垣搭了一溜的棚子,其中既有暂时堆放他不知去哪收敛来的杂物的,也有用来堆放晒干柴禾的,看过去竟是比叶榕这个只有几间后院依着田边的小破土房的土著还舒服三分。

把那陶瓮随手搁在一边烟熏火燎的灶台上,猴哥有些急躁地吱吱叫了几声,拿过插在木架旁的解肉尖刀几下把鹿肉粗略分开,拎了一扇肋排到支起的柴堆上架好,从脚下拾起两块木柴,压在一起只是搓了几下,便有青烟从中冒了出来。

找急忙慌地把火生好,一天只吃一顿的猴哥坐在台阶上静静看叶榕施为,只见那小道士先是把切割好的肋排串上树枝架在篝火旁,又抽了几根柴出来略微降低火力,接着便是把用来调味的野果放到石罐里捣碎,连汤带水得细细涂抹上去。

这些果子都是猴哥自己去林子里采来的,他也想不明白为何这酸涩无比,连鸟都不愿意啄的果子,却是味好调料——捣碎了涂抹在鹿肉上,烤熟了之后肉吃起来不但没了腥膻,且还特别好嚼。

短短半月功夫,猴哥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发沉,尤其是肚子上肥肉都多了些。

不过这并不妨碍猴哥仔细记下这些果子的用法,和叶榕烧烤的手法。

篝火前的叶榕拾掇完鹿排让它慢慢烤着,又去把那陶瓮抱了过来架起,先把猴哥特意剃干净,又掰成合适长短的鹿腿骨放进去。接着便是掐起印决,连续十几个小雨术施为上去,伴随着已经有人头大的雨云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水,陶瓮里也差不多灌满了这无根水。

以往这些唤来的雨水除了浇灌灵草外,一落地就消失不见,还是猴哥见得可惜,提醒叶榕装无根水的容器在沾凡物前不能落地,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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