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和纸娃娃很快就消失了,哭声和笑声犹在耳边,岗哨里只有捧着自己脑袋的阿桂,他看上去很开心。
庄园里的人哪里知道岗哨刚刚经历的故事。庄园里每年死去的人车载斗量,人命在这里从来都只是消耗品。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不急不缓,踩着水,由远及近。
一个人和一把大黑伞,大黑伞遮挡住了天上的雨水,也遮挡住伞中的人。
伞中人已经站在庄园的大门口,他仰起头看向门顶上的八卦镜,眼睛明亮,嘴角微微翘起,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行凶作恶之人,往往最信鬼神之事,手中的怨魂越多,心中的恐惧越是无处遁形。
八卦镜是紫铜做的,凸面镜,开过光。凹面聚气,凸面挡煞,当初请这面镜子时明显有高人指点。
八卦镜似乎感受到了将要发生的事,黑夜中隐隐散发出黄色的光晕。
孤魂野鬼,莫上前来。
伞中人完全没有将八卦镜放在眼中,天底下最擅长使用八卦镜的,本就是他们阴门八匠中人。
那个消失的纸娃娃,又开开心心的飘到了门前。它身上泛起惨白色的光,寻常雨水根本近不了身。
在嘻嘻嘻的笑声中,纸娃娃伸出双手,此时的小手沾满了黑色的血,它将黑血抹到了八卦镜的镜面上,八卦镜上的黄色光晕如同遇到正午阳光的雪,稍做挣扎便瞬间消融了。整个八卦镜显得极为暗淡,隐隐约约中多出了几处锈斑。
来人左手撑着伞,右手向地上扔出一道黑色纸符。纸符落到地上的积水中却瞬间燃烧,黑色的火焰在地上扩散开,幻化出一道门户,门户慢慢打开,无数黑色身影在门后涌现,迫不及待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伞中人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老旧的铃铛,他举起铃铛,轻轻的摇了几下,铃声清脆悠扬。地上门户后的黑影在铃铛响起后,如同听到了发令枪,争先恐后的冲出来,在伞中人的指示下,潜入了庄园。
招魂铃响,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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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猜是庄园里的打手头目,他是象国本土人,一样的黝黑皮肤,却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斜斜向下,直至嘴唇,原本丑陋的五官也因此格外狰狞。
颂猜是一个真正的恶人,并以凶恶为荣。
他喜欢将别人的手脚打断,或者挑断手筋脚筋。他喜欢将所有的刑具一件件的施展在别人身上,倾听他们的哀嚎。他最喜欢的是被他折磨的人脸上的绝望与恐惧还有苦苦哀求。
人命在颂猜眼中如同猪羊,随意折磨,毫无怜惜。
此刻的颂猜刚刚从刑房回来,试图逃跑的家伙自然要严惩。他几番折磨,还没有真正大展拳脚,这家伙居然就挺不住死了。死人是最没有价值的,被首领训斥几句后,颂猜有些意兴阑珊。
他悻悻然走回自己的房间蒙头就睡,睡意正浓时,却感觉头顶剧痛,好像有刀正在割开他的头皮。颂猜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屠宰场的案板上。加入庄园前,颂猜就是一个屠夫,这个环境无比熟悉。
周围站着几个人,一个个衣衫褴褛浑身血污,他们站在案板边上围成一圈看着颂猜,眼神贪婪,笑的无比开心。
这些人有的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而站在颂猜脑袋旁边,正用刀割他头皮的,赫然是刚被他折磨至死的那个人。
颂猜发出凄厉的惨叫,他试图挣脱却被旁边的人死死按住,他终于想起来了,旁边的人都是被他肆意凌虐后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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