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声音?

朦胧中清晰。

那是,黑夜的前奏。

晨光和风从锦缎窗帘的间隙中流入房间,柔软又温热,叫人懒洋洋的。

佐井理惠睁开眼,却并没有暖意,反而是心悸,反而是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那是一种揉碎了过去的预见,那是一场梦境的呢喃,可是她梦见了什么呢?

月光,枪声,鲜血……

怪影,三角,星海……

还有声音……

她在前面跑,梦境在后面追,回过头,又是空空如也。

只是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他们发现她了!

可,他们是谁?

晨光和风从锦缎窗帘的间隙中流入房间,柔软又温热,叫人懒洋洋的。

佐井理惠拉开窗帘,却抱了一个空,潮湿的幽邃从“空”中溢出,如同淤泥一般将她紧紧束缚,如同冰冷的海水,刺骨蚀肤、硝魂灼心,快要将她淹没。

不要去想!不要再想!都是胡思乱想!

不要闲下来,不要停下来,不要去想!

【何塞】

1912年4月14日,星期天,0:00

底舱锅炉房

隆隆火焰,铮铮船工,漆黑的煤块被一铲一铲的抛入巨大的锅炉之中。

呼呼气喘,斑斑船工,遮挡煤灰的毛巾模糊了工人们的面容。

哗哗水流,默默船工,泰坦尼克全速驶入了黑夜之中。

1912年4月14日,星期天,4:30

B层艏甲板瞭望台

夜色悄悄褪去,视界的尽头,在那儿有一线霞光分清了海天的颜色,渐渐的它升起来了,犹如凤凰一般展开了瑰丽的翅膀,灿金长尾,斑斑翎翎,一路延绵到人的眼里。

“好美。”泰坦尼克号的瞭望台上,瞭望员拉尼尔望着这海上日出的景色不禁兀自称叹。

“不知道用这高级望远镜看日出会是什么感觉?”拍了拍脖子上挂着的双筒望远镜,拉尼尔自言自语道,“甘迪亚小姐,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1912年4月14日,星期天,8:00

A层棕榈阳台咖啡厅禁烟区

玻璃大窗配白墙,光线明亮,心情舒畅,翠绿的小树篱星星点缀,坐在室内却有身处花园中的错觉,这儿便是一等舱乘客颇为喜爱的棕榈阳台咖啡厅。本来作为三等舱乘客的殷化极不该出现在此地,但由于他活跃的表现,引起了某些人的兴趣,于是便被邀请来到此地,参加一场先进人士间的政治茶话会。

只是……

“哈哈,你以为你剪了你的猪尾巴就是Socialist了?可笑!你们根本就不配!”

“够了!史蒂夫!我们走!别像个蛮子一样!”

这场茶话会只是刚刚开场,还没有进入正题便有两人愤而离席,他们皆身着得体的男式日间套装,宛如一个绅士一般,趾高气昂的盯着天花板走了出去。如果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走出了两只企鹅,而在座的知情者却都是神情复杂,既有尴尬,也有嘲笑,还有许多其他的心绪。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人辩得体无完肤?这两位能够硬撑到现在才走,脸皮真的够厚了。本来他们被辩倒了是他们自己的事,但有些破防的两人,非要在最后几句之中夹杂了一些,对他们的辩论对手,也就是殷化极的歧视。

在场的都是白人,只有殷化极这么一个东方面孔,本来大家自诩都是进步的Socialist,是文明人,是进步人士,没人会找抽提这些敏感的话题,没想到这种事这么快就被拿到台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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