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这次的法事,就决定以他作为人选了?”
“嗯,这小子的皮相和骨相都很不错,她应该会喜欢的,希望能多安生几年。”
“可上次那家伙成色不也很好吗,那为什么还会...”
“小钱啊,记住我跟你说的,少说话,多办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年轻,一苍老的两种声音开始在罗宣的耳中交替着回响起来。
其中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我这是在哪?”
“我已经死了吗?”
罗宣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很重很重,好像灌了铅,手抬不起来,脚没有知觉,就如同瘫痪的植物人。
眼前的视野在逐渐恢复,但却是残缺的,只有一条缝隙,好似他正在眯着眼睛看东西。
“小伙子,我跟你说,你可别怪我,这可都是那老东西指示的,我全都是迫不得已。”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变成鬼了,可别来找我...”
“实在不行,我会每年都在外面烧点纸钱给你的。”
眼前这人手里似乎拿着一根铁锹,正在铲土,并且不断的唠叨着什么“死者莫怪,死者莫怪”。
罗宣认出了他。
钱平江。
当初他来金辉大厦时,就是这个人应聘的自己,说什么“虽然这个岗位是客服,重点是声音和服务素养过不过关,但外在条件也不能落。小伙子,你的外在条件很好啊,我很欣赏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啊?”
这股殷勤和蔼的劲,罗宣还以为他贪图的不是自己的才华,而是美色。
当时一度考虑是不是赶紧逃跑比较好。
毕竟现在这年头诡计多端的胖熊越来越多,容易受到职场潜规则的也不只有女性了。
眼下这该死的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罗宣正想要说话,问问这钱平江在搞什么飞机,为什么自己这个姿势好像是个手术台被解剖的青蛙。
可接下来。
伴随着整整一铲子的土全都扬到他的脸上,罗宣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
正在被活埋。
“你,害我...”
那种慢慢等死的感觉痛苦异常,罗宣想要开口,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想要反抗,但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土越来越多。
恰逢此时。
挥舞着铁锹的钱平江停下了手中的活,因为旁边又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位穿着笔挺的西装,看起来年龄在六十岁上下,头发打着摩丝,面相沉稳,不怒自威。
另一位脸上戴有八卦图案的面具,手里端着罗盘,腰间插着铜钱剑,虽然没穿道袍,但俨然一副全副武装的大师做派。
“贾先生,这次的法事做完,能挺多久?”
“少则半个月,多则一年。”
“就没有更彻底一点的方法吗?”
“这鬼的能力极强,我也只能勉强洞察出部分的因果。要想根治,恐怕只有天师本人亲自到场,才能解开这大楼里的死结。”
“那就这样吧。”
能够清晰的听到这些人对话,但却什么也做不了,罗宣怒火中烧,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在疯狂的旋转。
“哦,这是还有口气?”
“是啊,用的药,您不是说要活的吗,全身都已经高度麻醉了,很安全。”
“他的资质很好,从血液的适配度来看,怕是三代以内的血亲,只是年龄不合,可惜,可惜。”
“既然如此,您的意思是?”
“有道是,世人千万种,相逢即是缘,给他个痛快吧。”
“没问题。”
得到那位贾先生的允许后,钱平江再次抄起铁锹,缓缓绕到罗宣的头前。
“小罗啊,得罪了。
“记得到了那边,赶紧找个好人家。”
“你这辈子无依无靠的,连一个亲戚都没有,死了都没人在乎,毁就毁在这了,知道吗?”
他还是那样一脸为别人好的和蔼面貌,随后举起铁锹,狠狠朝罗宣的头,狠狠砸下。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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