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懂杨家枪,不想竟是我的儿子。”杨铁心惨然一笑。
“我也没想到,你是我的父亲。”李玄平静地说道,包惜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康儿,你都知道了?”
李玄点头,遂看向包惜弱,道:“娘,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包惜弱不甚理解。
李玄道:“一个是视我如己出、待你十数年如一日的大金王爷,一个是他,你现在必须选一个。如果你选前者,我立刻带他悄悄离开王府,你们俩再不相见;如果是后者,我们一家人立刻收拾细软,离开王府。”
杨铁心听到前面,气的面红耳赤,就要跳起来呵斥李玄,宋人怎可认金人为父,听到后面,心思活络起来,看着梨花带雨的包惜弱,一颗心不禁跳了起来。
包惜弱纠结不已,完颜洪烈待他们母子体贴入微,十数年如一日,真心昭昭,天地可鉴,身为位高权重的王爷,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万分难得。
她本想待杨康娶妻生子,自己便从了王爷,没料想杨铁心忽然冒了出来,和当年完颜洪烈侮辱牛家村的情景何其相似,一面是十余载的假夫妻,一面十余年未见的真夫妇,真教她十分为难。
“惜弱,跟我走吧!”杨铁心道。
包惜弱纠结无比,拿不准注意,问李玄道:“康儿,你呢?”
李玄没说选谁,只道:“父王视我如己出,养育之恩,不可不报。”
杨铁心大急,不顾胸前伤口,呵斥:“大宋大金势不两立,你身为宋人,不报效国家也就罢了,岂可、岂可认金人为父!”
李玄目光一横:“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之养之,断头可还;未生养之,十世难还!今日我若跟你走,岂非成了不忠不孝之徒!”
“再者我问你,丘处机道长找到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十余年来浪迹江湖,可有想找过我们母子?”
杨铁心语塞,不知如何反驳,只是道:“你……你!”
包惜弱也想到了这一点,美眸黯淡了下来,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杨铁心的手,杨铁心急道:“惜弱,你听我说,我……”
“铁哥,”包惜弱难过地说道,“今日你我初见,都还太急了,当年若非王爷相救,我早就命丧段天德之手,就像康儿说的,十余年来他待我们母子体贴入微,对康儿更是视如己出,我不能就这样离他而去。”
杨铁心黯然道:“你们母子不肯跟我走,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惜弱,以后你就留在王府享福罢,免得跟我这个粗鄙之人,浪迹江湖,一生吃苦。”
杨铁心不说还好,一说包惜弱面红耳赤,真叫个羞愧难当,李玄道:“我先送你出去,让父王发现你在这里,只怕你性命难保。对了,你怎的会来王府?”
不说还好,一说杨铁心怒火中烧,冷声道:“要不是你给念慈下了毒药,我岂会甘冒奇险?”
他想说你怎得生了你这么个混账儿子,不过眼下母子两人对他误解很深,不宜火上添油。
李玄道:“你听那傻小子说的?他这个脑子说话你居然也信,我给穆姑娘吃的是九花雨露丸,疗伤用的。”
“他们二人呢?不会还在王府里吧?”
杨铁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白天穆念慈向他解释,自己吃的应该不是毒药,但杨铁心认出郭靖之后,心底对他不自觉的亲近,听这小子那么一说,顿时觉得穆念慈被奸人迷惑,夜晚悄悄潜入王府,想逼迫李玄交出解药。
那自己岂不白白受伤……李玄有些想笑,先不说偌大的王府,你们怎么找我,再说找到我又如何,是我的对手吗你就来抢解药。
“康儿,你快帮我找找念儿和靖儿,靖儿是谁你还不知道,他爹是我义结金兰的大哥,也就是你郭伯伯,你该叫他大哥。”
李玄无语凝视着他,半晌后才道:“我先送你出去。”
王府危机四伏,杨铁心深知带着他这么一个重伤之人,实难办事,遂跟着李玄换了身衣裳,扮作一个身材威武的门前小厮,跟在李玄身后。
李玄走出别苑,忽听远处一阵激烈的打斗,时而金戈相交,时而锣声赫赫,李玄心中挂念黄蓉安危,杨铁心生怕穆念慈、郭靖两人暴露,父子二人目标出奇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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