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转过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开口道,

“除非开天目,或许能找出生门,要不然我们大概率得死在这。”

天目便是人的第三只眼,在印堂穴位置,二郎神便是如此,天目有数种,功能均不同,但普通人开天目谈何容易,这一点显然行不通。

我跟着范剑走了一会,又回到青铜鼎这,我正发愁,范剑说的“门”究竟在哪。范剑也一筹莫展,他嘀咕了两句,解开裤链对着青铜鼎撒了泡尿。

片刻后,范剑抖了抖身子,向我解释起“门”的事,

“这八道门,每道门后分别代表天地风雷,水火山泽,且生门时不时会转换位置,我们贸然闯门的话,只有百分之十五的生还几率,

实际上咱也不一定找得齐八道门,我在这待了四天压根就没找过,黑咕隆咚地没把我逼疯就不错了。”

范剑的声音有些苍凉,看我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他苦笑着别过脸去。

我心头涌来一股失落,幻阵的厉害之处就是困住人,让人产生幻觉压根算不上啥,最难的是走出幻阵,就算找到了生门,保不准生门又变幻位置,到最后还是得死。

我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范剑,心头不禁也落寞起来,难怪范剑这么悲观,逃出幻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电量和蜡烛耗尽后,我们只能在一片漆黑中死去。

听范剑说进入a区有多条路径,有的是简单障眼法,有的就是这种要命的幻阵,目的就是防止外人进入,如今出了意外,特么的也没个救急办法。

正当我束手无策时,只听到一阵“嗬~嗬~”的怪声,我循声照去手电,这声音正是范剑发出的,他正抽抽着鼻子,使劲嗅着什么。

“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范剑说罢,他走出两步用手往脸上扇了扇风,我见状也跟着嗅了起来。

幻阵里的空气和森林里一样阴冷,我嗅了会儿,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我耸耸肩,

“我没闻到,你是不是闻到你自己的尿味了?”

话语刚落,一股难以形容的焦臭味萦绕鼻尖,还没等我分辨出气味,一团幽幽的蓝色火苗在我眼角余光里出现。

我定睛看去,这圈四寸高的浅蓝色火焰,从青铜圆鼎下的地砖缝处冒出,如燃气灶的灶火一般,稳定燃烧。

我喊了范剑一声,范剑见此一幕,煞白的脸上也是一幅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观察着眼前的景象,这圈火苗凭空燃起,诡异无比,看这架势,似乎有邪祟打算当我们面,用青铜鼎烹煮食物。

火苗稳定地燃着,仿佛地砖下持续供给着天然气。我和范剑面面相觑,都不明白那邪祟想表达什么,这圈火焰硬是燃了俩分钟,没一点减弱的势头,眼神不好的,还真以为这是一圈灶火。

范剑等了会,见无事发生,他按捺不住好奇,缓缓上前打量起来。

范剑观察片刻后,瞥了我一眼,苦笑道,

“想不到我的尿还能当煤油使。”

我愣了愣,范剑的意思是,火苗是因他的尿燃起来的?难道不是邪祟干的?还未等我多想,范剑伸出两根手指,抠住砖缝,猛地往上一挑,铜鼎下的砖块顿时被掀开。

与此同时,伴随着呼的一声响,地砖缺口之处,霎时升起一道直冲鼎底的蓝色火舌,火舌升罢,地砖处便没了半点火光。

我们被这场面吓了一跳,范剑冷不丁被火舌烫了下额头,他哇了一声,面目狰狞的嘶出两口气。

我见状赶紧上前查看,范剑扶着我胳膊,惊魂未定的喘出两口大气,我细细看去,范剑的刘海、双眉被烫的微微卷曲,睫毛已不复存在,脸上弥漫着一股糊味,

我开口道,

“没事,你脸上毛发都在,眼睛没被烧瞎就好,刚刚是啥情况?你看到了啥?”

范剑舒出口气,摇了摇头,

”我啥也没见着,特么的都不知哪冒出的火来,差点给我整毁容咯。“

我向青铜鼎下的地砖缺口处看去,这是个三十厘米长的方形缺口,石砖底下的泥土黝黑、干裂,从泥里散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我心头一紧,这底下该不会埋了啥尸体吧?毕竟是埋土里发臭的,除了尸体我也想不出别的。范剑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凑来打量一番,伸出俩根手指在泥里搅了搅,丝毫不觉得恶心。

“你看这是啥?”

范剑搅了会,忽地尖叫一声,一只鸡蛋大小的黄疙瘩被他从泥里夹出,还未等我们细细观察,只闻道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从疙瘩里传来。

范剑嫌弃的咧咧嘴,啪的一声将疙瘩丢在地上,我下意识的捏住鼻子,特么的这疙瘩里装了屎我也信。

我们打量起软塌塌的疙瘩,我用匕首将疙瘩翻过一面,刮了刮沾在表面的沙土,疙瘩里不知装了什么,是硬邦邦的颗粒感,跟生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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