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豉酱,许你少三斤,明日中午前,把剩下七斤都给备好了!”许头回过头,对跟在身后怯怯诺诺的农妇母女说道。
“许君,不是……不是说好了,可以少五斤的嘛……要不然,奴娘俩今晚再陪许君一回?”那妇人听了,十分慌张,连忙上前来请示道。
“滚滚滚,就你们娘俩这身段,还想少五斤?大王南征,各家各户都得纳缴资物。我适才召你们来服侍我,已经是勉为其难帮衬你们家了。”许头没好气的骂道。
“求求许君了,去岁收成不好,自家酿的酱,委实不够数……”
“不够数自己想办法去,都已经帮你们折免三斤了,还想怎地?告诉尔等,别惹乃公动了肝火,当心乃公我今后去幸赵大家的娘们,不幸你娘俩了。”
“不敢,不敢。”
农妇母女十分无奈,却也不敢再多言其他。于这不幸中的万幸,还是这次征缴终究是得到了一些减免。
对此,她们母女非但不能感到委屈,甚至还得埋怨自己服侍的不够周到,若是今后失了许头的关照,只怕日子定会越来越难过。
在许头来看,这些佃户就不算是人,世道如此,一个二个的,已经是穷得再也榨不出任何剩余价值了。
他今日能宠幸这对母女,助其减免了一笔成都王的军资征发,已属善举。
都二十多岁人老珠黄的乡野村妇了,折三斤豉酱已经算是大赚了一笔,竟然还想要折五斤?真把自己当成公师将军家的夫人谢氏么?
说起这位谢氏夫人,数日之前的傍晚,他还真有幸在辛园一睹了对方的花容。瞧瞧,人家同样是二十几岁,肤白貌美,体态丰腴。
尤其这大热天里,还总喜欢穿着短一截的中衣,虽瞧着有些勒得慌,可挡不住每走一步都惹人心神荡漾。
不过,他后来也有所听闻,那谢氏整整一晚上没让主家碰到一根手指,却让主家三魂失了七魄,惹得主家次一日里,心火急燎,去后院地窖发泄了好几个时辰。
罢了,主家的事,岂能轮到自己来置喙?
继续回味着适才所做的一桩好事,许头禁不住摇头晃脑起来,对自己能有一副菩萨心肠,帮助了一把那对农家母女,颇为鸣鸣自得。
离了村落往辛园归去,突然,路旁小树丛钻出了一个人影。
“许君?许君?”那人略显着急地直唤许头。
“谁呀,挨刀货!吓乃公一大跳!”许头惊怒的呵斥道。
“许君,小人安三儿。”那人身形消瘦,一身污渍,似是风餐露宿已有多日了。
“安三儿?你谁啊?我认得你么?”
“许君忘了?小人在杜湾吴郎手下做事,去岁正月,还曾来跟您拜过年的。”
“杜湾?哦,吴郎啊!哦哦哦,某有那么点印象了。”
在许头看来,那杜湾的吴郎,充其量只能算是“半个人”,至于眼前这位“半个人”的手下,是不是“人”都得分为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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