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看看柳芳、侯孝康、裘良三人,再看看云秀生,最终无奈点头:“四王八公一向共进退,但也有远近之分,各有各的亲近之人,我们四家与其他家的关系一般,唯独与贾家近亲,与宁国府更亲近。”

叹口气道:“之前敬大哥当家时,大家都有主心骨,奈何天不遂人愿,短短几年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本以为咱们这些人要各奔东西,没想到杀出来个你。”

又对云秀生道:“你接管王立勇那批人,成为宁国府的后手,是敬大哥最信任的人,自然也是我们最信任的人,这件事情,我们绝不含糊,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这条后路。”

说到这,沉吟片刻又道:“我在兵部任职,捕风司监管较为严格,不敢派人手到你的金环帮,但我牛家有两桩生意可以交给你打理,如何?”

云秀生挑眉:“什么生意?”

“一间青楼,一间粮铺,”牛继宗低声道:“这两桩生意很少有人知道是我牛家在做,你接管之后尽可以安插自己的人手,收益五五开。”

“粮铺有多大规模?”

“每年净赚三万两银子。”

“养了多少伙计?”

“百十来個人吧,每天都要从码头运粮,还要送粮上门,此外搬运装卸保管也都用人,人少了可不行。”

云秀生听到这里才满意点头:“就这么定了,这件事情就咱们五家,不经过咱们五家人商量,不许告诉其他人,事关家族生死存亡,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牛继宗四人同时点头,又仔细商量细节,具体出多少人,多少银子,成本收益如何分配,如何联络等等。

一直到天色见黑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次交流。

牛继宗四人结伴离开,结伴到牛继宗家吃晚饭,吃过又密聊好一阵子才各回各家。

而荣国府则欢天喜地热闹非凡,贾母过生日请的戏班子再次登场,咿咿呀呀唱到大半夜,人人欢喜。

唯独贾政心不在焉,想到牛继宗对待云秀生的态度,既愤怒,又疑惑,还有些许恐慌和迷茫,甚至感受到被忽视的耻辱感。

牛继宗竟然完全忽视他这个准国丈的存在,跑去跟云秀生那个奴才密聊。

这不合理!

所以当即找到贾琏:“云秀生那奴才到底什么来历?”

贾琏一脸茫然:“就是东府的家生子啊,二叔为何有此一问?”

“不对,很不对劲,普通的家生子能跟宫里的刘太监结这么深的交情?能让牛继宗青眼相加?”

“这……”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漏了什么信息?”

“要不,找蓉哥儿来问问。”

“快!”

贾蓉也在宁国府,已经喝得五迷三倒,进门便大咧咧地瘫坐在太师椅上,四仰八叉半躺着斜睨贾政:“二,二老爷喊我啥事?”

贾蓉现在是三品威烈将军衔,虽然是虚衔,但品级实打实地比贾政高,所以这两天在接连不断的奉承中越发飘飘然,见了以往畏之如虎的贾政也敢拿架子。

贾政本能地想呵斥,但想到贾蓉现在的身份,又是三品威烈将军,又是宁国府当家人,顿时压下冲动,和声问:“蓉哥儿,你府上的云秀生到底什么来历?”

贾蓉听到“云秀生”三个字,更加得意:“嗨,二老爷,您这就不知道了吧?那云秀生可不是一般人,是我们府上的家生子,生得那叫一个高大雄壮,还练就一身高明的武艺,能以一敌百,两次救老太爷于危难之际,更和刘太监情同兄弟……”

贾政听到这番吹嘘,眼皮子直跳,如果搁以前,真敢抽出棍子代替贾珍好好教训一顿。

可现在只能忍着。

贾琏也听不得这些,赶忙打断:“蓉哥儿,他一个奴才,怎么会跟刘太监结下那么深的交情?”

贾蓉哪里知道为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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