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就徐山办事的速度来说,他能走到今天确实不是什么侥幸。
曹承将两个麻袋挂在腰间,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三人,他们和自己当初离开那个猪猡圈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身破烂的流民装扮,光着的双脚上满是脓血和烂疮。
如果只是看他们如今这般模样,确实十分可怜。
可是……
曹承伸出穿着布鞋的脚,脚背勾住其中一人的下巴,慢慢抬起来:
“当初最先踹我的人,是你吗?”
“不不不,不是不是,徐爷,不不,曹爷,曹爷,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曹爷……”
那人顿时吓得瞳孔巨震,慌忙开口时便连称呼都叫错了。
“徐爷?哪个徐爷?他吗?”
说着,曹承摘下腰间的短刀,巴掌宽的冰寒刀刃轻轻拍着跪在他旁的那人的瘦削脸颊。
“不是不是,曹爷,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是,是他,是他,当初第一个踢你的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被刀刃拍着脸颊的那人顿时慌了,立马将矛头对向另外一个同伴。
最后那人一听这话,本就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顿时再也忍不住,失禁了。
尿液浸透了他的裆部,顺着大腿流下,空气中顿时弥散出一股难闻的骚臭。
曹承捂了捂鼻子,
“我有这么恐怖吗?我都还没问你话呢,你都尿裤子了。”
“曹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初是小人瞎了狗眼,曹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曹爷,我给您磕头了,曹爷,饶了小人吧,曹爷……”
已经快要被恐惧冲散理智,情绪早已处在崩溃边缘的流民顿时狠狠的磕起头来,一边磕还一边求饶。
曹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看着他额头慢慢磕破,看着泥地被鲜血染红,看着他磕头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一次比一次轻。
“徐山昨天也像你们这样,在这里磕头求饶,我没有杀他,因为他能给我这把刀和这两袋东西,你们呢?能给我什么?”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三人如遭雷击,另外两个本来没有磕头的也立马跟着狠狠磕起头来。
“曹爷,是我们瞎了狗眼,曹爷,我们知道错了……”
“曹爷我们知道错了,曹爷我们知道错了,曹爷我们再也不敢了……”
“曹爷饶命,曹爷饶命,曹爷饶命……”
“你们不要这样说,搞得我像个恶人一样。”
曹承提起刀,指肚轻轻蹭着锋利的刀刃,
“羊蛋,就是那个被徐山当坐骑的人,你们还记得吧,我为什么不找他,还有那猪猡圈里的其他人,我也不去找他们,就偏偏要找你们仨,啊?为什么?”
“曹爷,对不起曹爷,呜呜呜,曹爷我们错了,曹爷……”
“曹爷,我不想死,呜呜,我不想死曹爷,您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做……”
“曹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呜呜,曹爷,您就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呜呜……”
三人心里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还是那句话,你们能给我带来什么?”
“曹爷,呜呜,曹爷我……”
“什么都带不来,你让我怎么饶你?”
“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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