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妻子儿子穷的揭不开锅,跨越千里投奔娘家的道路?”
李新年哑口无言。
鬼面靖安司百户似乎对这个话题也没什么兴趣,接着平静道:
“宣德二年考取秀才功名后,几次乡试皆不第……”
“宣德九年四月,父亲李平山因城破自缢,同年十月往金陵孙家投奔,却在途中生了大病,昏迷不醒……”
“十月二十九日抵达孙家,其后昏迷十五天,直到昨日才醒来。”
听到这里,李新年的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孙乾程的脸色却愈发难看。
他联想到刚才在后厅中这百户盘问的话语,竟有一种自己府上这两个月的生活都在靖安司监视之下的感觉。
靖安司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
“我很好奇的是,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漂亮功夫的,连我的这位兄弟都不是你对手,但你却不会半点真气方面的修行和运用。”
鬼面靖安司百户的语气平淡,李新年却听出了一丝凶厉气,配合他那张可怖的鬼面,让人有些难以抗拒。
李新年看着他鬼面之下那双充满血丝,却不会转动如同死鱼眼般的双眸,俊俏面容平静如昨,声音也没有半分的异常。
“父亲死后的一个月,我遇到了一位老道,就和他学了剑法。”
作为武警,在审讯和被审讯这种事情,他是专业的。
况且李新年本来就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出生一个月后就被送到孤儿院,父亲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鬼面靖安司百户问道:“什么样的老道?”
除了他,在场的其他人,包括李新年的母亲孙氏,舅舅孙乾程,表弟孙彦,以及那一群靖安卫们,都在看着李新年。
他们也非常好奇。
“穿着一身……破烂道袍,年纪好像是……五十多岁,满脸褶皱麻子,头发全白了,也没好好梳洗,嗯,就随便披散着。”
李新年琢磨了会,拿捏着语气编了一个谎话。
鬼面靖安司百户又问道:“有说是什么来历吗?”
李新年毫不犹豫摇头。
鬼面靖安司百户没有再问,盯着李新年看了一会,竟走到他身边,拍了拍李新年的肩膀,道:
“李公子,别介意,只是有些好奇,多问了两句,和我那兄弟的比斗你也别介意,他只是技痒罢了。”
虽然隔着面具,李新年却感觉这百户拍自己肩膀时,脸上的表情有些生动。
没有多说,李新年拱了拱手当做回复了。
鬼面靖安司百户走回到孙乾程身边,换上副冷硬语气,道:
“孙大人,今个早上多多打扰了,下官这就告辞。”
孙乾程巴不得这些杀呸赶快走,却忽然想起刚才在后院厅中的那一幕,咬咬牙道:
“呵呵,郑百户查案辛苦了,下官家中的武夷山大红袍还有些,大人拿去吧。”
鬼面靖安司百户上下打量了下孙乾程一眼,忽然嗤笑一声,道:
“既然孙大人这般知心,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李新年望着这群人离开,心中有口气落了地,却忽然见到天空中有东西闪过,下一刻,便落到了自己手中,低头一看,是一本小册子。
他猛一抬头,忽然见刚才那和自己比斗汉子朝自己挤眉弄眼,他一张红脸上做出这般表情,甚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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