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去在意他们的造次,或许顺着刘怀的引导,所有人都是这般想法。

“昔日周公瑾在世,汝等跟随叔父,亦可于赤壁大破曹贼,江陵城下,皖城内外,哪个贼子胆敢小觑汝等,为何昔日便成了那江东鼠辈?”

刘怀气沉丹田,大喊道:“鼠辈乃孙权,非汝等也!”

“汝等只当保家卫国,可孙权呢?郡县颇有荒残,民物凋弊,奸乱萌生,是以法令繁滋,刑辟重切,军兴日久,民离农畔,父子夫妇,不听相恤;而吏或不良,侵夺民时,以致饥困;郡县荒虚,田畴芜旷,听闻属城,民户浸寡,又多残老,少有丁夫……”

“孙权鼠辈,罪状罄竹难书,仅次于曹贼,此等鼠辈,岂可为江东之主?”

“其非但不恤民力,迫使汝等攻城略地,死伤者甚,还坏汝良田,取汝存蓄,使尔等不得不卖身为奴,才可养家糊口!”

刘怀慷慨陈词,角落里的朱然已经坐不住了。

他不是傻子,而是孙权手底下少有的名将!

原本,朱然以为,刘怀此次前来,也不过是救下关羽,打下秭归就已经足够夸功耀绩,可听他这番说辞……

显然是不打算再跟至尊联盟了啊!

这种情况,朱然显然是不可能继续看下去了。

即便不知道刘怀这厮是打的什么主意,但很明显,刘怀需要自己这两千多私兵当作助力。

而现在,能阻止他的,也只有自己了!

“住……”

朱然可能忘记了,自己现在可是在刘怀的看管下的。

三五个幽州来的乡勇们可听不懂刘怀说的吴语,这会儿正闲着无聊呢,看到朱然有动作,立马就来了精神。

当下,就有一个比刘彧大不了几岁的青年,纵身一跃,压在了朱然的背上。

“老实点!”

这军中自然不是所有人都如刘怀与刘彧一般骁勇善战,但毕竟是幽州子弟,随着刘怀一并南下的,不是普通士兵。

而朱然,也不是以武勇闻名的将领。

两个人混作一团,一时半会儿,朱然也挣脱不开对方的束缚。

幽州子弟们倒也挺实诚,看着队友陷入苦战,居然没有人上前帮忙。

直到一旁的刘远开口:“这可不是比武,将军给我们的军令是不准让朱然造次!”

一听是军令,看戏的几个人当即就是神色一变,一人下身去踢朱然膝盖,一击扫堂腿飞过,本就在与人缠斗的朱然,更是无力再应付旁人的袭击。

这一记扫堂腿再加身上一人的重量,直接使得他身形一软,向下倒去。

之前的两人在这时候正好拽住朱然的手臂,反拧锁扣,上头那人也看到机会,一伸手摁住了朱然的脑袋,让他好好品尝泥土的芬芳。

“笼中之鸟,怎敢聒噪!”

刘远看着脚边的朱然,按捺住了踩他一脚的冲动。

“大兄如此礼遇,也不知汝有甚本事。”

刘远一想起战死的那几位亲友,便不由握紧了拳头。

“把他绑起来,之后一起送回益州去。”

“喏!”

这一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刘怀的慷慨陈词。他放下扩音器,仅用丹田之气高喊道:“鼠辈乃孙权!非汝等也!”

这一声呐喊之下,再也没有人在乎手中的饭碗了。

他们站立着,一双双眼睛紧紧盯住刘怀,期冀能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刘怀喊了许久,喉咙也颇有些不适。

但此刻情绪到了,他竟是连清清嗓子的想法都没有,直言道:“吾乃汉室宗亲,大汉便是我的家,汝等曾助叔父对抗曹贼,于大汉有功!大汉自然也当是汝等的家!身为汉室宗亲,我愿作诸位家长,诸位的领导者,为诸位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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