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退思还是那副狰狞的表情,粗着嗓子吼道;“你老张虽说也是条汉子,可办事一点都不索利,现在而今眼目下,还啰嗦个什么,全都砍了,趁早再看看这村里还有什么值钱物事,总不能走空吧。”
海退思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可形势比人强,如此境地,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往昔的兄弟手足一个个的人头落地。
海退思与那张百户吆喝着大家砍完人后,正准备血洗了刘家冲,可因为刚才那一阵闹腾,动静太大,村民们早就躲了起来,也找不到几个活人。当下便放了一把火,匆匆离开了刘家冲。
出了刘家冲,那海退思便与那张百户一阵嘀咕,不知为何,不再往那荆州方向。悄悄找了个无人的渡口,也是那群水匪做惯了水上生意,不知道哪里寻来几艘破船,渡了江,弃了船,绕过夷陵城,往那秭归巴东方向行去。
一路上倒也不敢大肆声张,尽拣那行人稀少崎岖难行之路走去。一直到过了秭归,没听见什么动静,方才又走回大道。
也是这群水匪运气,半道上居然还遇上一个贩马的小商队,抢了几十匹马,两人一骑,这才加快速度,一直来到了巴东野三关。
看着快到了野三关,正是那晌午十分,日头也正发威,大伙都有点乏了,那海大当家看着大伙无精打采的,这才赶紧吩咐休整片刻。
大伙一屁股坐在土地上,拿出干粮正干嚼着,突然外围哨探的两三骑飞驰而至,到了海大当家面前翻身下马。哨探小声的禀报着,那海大当家听完当即哈哈大笑,赶紧把张百户叫到面前,小声的嘀咕一阵。
海大当家便与张百户吆喝着军汉们与水匪赶紧起来,朝着金果坪方向行去,一路快马加鞭。跑了不到一炷香时分,远远的在路边看见一个松树林。
海大当家与那张百户便勒住了马,把军汉们与海大当家带来得水匪,混杂在一起,分作两队朝那松树林包抄过去。
待钱本跟着大伙冲进了林子,才发现围住这三四十号人,居然都是官府中人,当时水匪们一个个倒没什么,干得就是这个勾当。
可钱本一下子都懵了,落草为寇是死罪不假,可那毕竟还不牵涉妻儿,可要是杀官造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
在此的弟兄们都是世代军户,彼此之间牵涉甚广,转来转去,大家都是亲戚。若是反了,可说整个夷陵卫绝大多数人都要被牵涉进来,基本上可以说算是就再也没夷陵卫这个番号了。
可此时要再说不干了,却也千难万难,正在左右为难之时,那围住那三四十号人中,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人走了出来,自称是那巴东知县,要和我们头领说话。
那海退思与张百户交换了下眼色,便由那海退思引着那知县出了林子,两人似乎在林外起了争执,过了许久,方才一前一后走了回来。
海退思叫上人给那知县牵过一匹马,再把剩下的那三四十号人绑了,海退思带着他的大队人马,咋咋呼呼的拥着那知县呼啸而去。留下张百户带着我们这剩下的几十个兄弟看守那伙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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