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州警署。
往常只有值班警员的警署,今天夜里破天荒的坐满了人。
不仅所有内勤都在,三组外勤人员,除了有任务在身的,其余悉数到场。
各组的探长向来明争暗斗,此刻却都和谐恭敬的站在署长身后。
而年过五旬,只手遮天连州警界20余年的警察署长王万年,此刻正襟危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面前对峙的双方。
王万年此刻虽然面上笑的像个佛爷,但心里的脏话已经骂了1000多句了。
当属下去他宅邸找他的时候,他就应该装病不来!
这TM都什么事儿啊!
这谢家是连州百年豪门,几乎垄断了全城的衣食住行,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李家又是后起之秀,背后还有着督军的背景,这让他一个署长怎么办?
他谁也开罪不起啊!
他们两家难道就不能私下里打一架吗?在这个节骨眼儿装什么守法公民?为什么要闹到警署来?
为什么要折腾自己这个可怜的老头儿!
王万年在官场浸淫多年,从宣统时期就是捕快。
历经三朝的他能够屹立不倒,自然也练就了一身过人的察言观色的本领!
他不着痕迹的观察正在对峙的双方,孰胜孰败高下立判。
谢家这边是一派闲适,要不是谢易知身后充满肃杀之气的护卫队,他通身的做派像极了出来玩乐的公子哥。
而他对面的李家就要凄惨许多。
一路被绑在汽车后面的父子二人,此刻都是狼狈不堪。
虽然已经披上了浴袍,从他们瞪着谢易知的神色来看,之前的经历让他们多么的不愉快……
王万年的猜测没错,李家父子这一路着实是遭受到了心理和身体的双重重创!
他们两只穿了条裤子就被谢家的人从汇贤雅集提溜了出来。
晚上的阆苑里多热闹啊!人夺多啊!全都看见了啊!
他们就像两头待宰生猪一样被架在汽车上招摇过市!
谢易知还十分黑心的让手下专挑人多的地方慢慢开!
直到现在,父子两人还能回想起被人嘲笑指点的窘迫!
太丢人啦啊!杀人诛心啊!
看着体面悠闲的谢易知,沉不住气的李光宗率先发难。
“谢易知!你给我等着!咱们没完!今天的耻辱我一定会讨回来!”
他阴狠的表情毫不掩饰,此刻他是真的想把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听到他的话,谢易知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接着翻了个白眼道:
“生你的时候,令尊是把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么?
看着长了一副人样,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不是你李家意图害我?
怎么?许你李家目无王法,在连州城滥杀无辜,就不能我谢家为民除害、伸张正义了?”
接着用鄙夷的眼神把他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遍,啧啧两声:
“你怕不是吃屎长大的吧?”
毫不客气的嘲讽让李光宗暴怒。
“姓谢的!你他妈的说什么!”说着,就想蹦着过去扑打谢易知。
“诶诶!李大少!当心!”
王万年赶紧让身后的探长拦住蹦跶的李光宗,心里再次叫苦!
累了!毁灭吧!还能不能好了!
小老头儿被压制了一晚上的火气终于爆发了,于是破罐子破摔,想赶紧断完官司,让他们走人!
“谢家主,您刚刚差人去寻我,说是要状告李家勾结山匪伏击于你是吗?”
没等谢易知回答,李尚志一手拉住儿子,一边连声说:
“王署长!这么大的帽子我李某人可不敢接!”
李光宗胳膊上的肉被自家老爹掐的生疼,为数不多的智商终于上线。他赶忙附和:
“对啊王署长!姓谢的仗着谢家家大业大,想撕毁谢家已故家主和我李家的协议不成,就打断了我的腿!
现在竟然还要诬陷我李家通匪!这可是要挨枪子儿的大罪!
姓谢的好歹毒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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