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陪着祖母在祠堂给列祖列宗磕了头上了香,便扶着祖母来堂屋吃饭。
偌大个桌子,就摆着一大碗水煮菜,一盘凉拌菜。
姜南溪挑眉,“祖母,他们这两天就给您吃这个啊?以前使唤我烧火煮饭,他们一个个恨不得我做出一桌子国宴来,偶尔菜咸了淡了他们还要掀桌骂人,现在我不做饭了,他们就弄这上不得桌的饭菜来凑合?”
姜琰正在摆碗筷,听到这话,他尴尬得抬不起头。
想起以前那个挑剔的自己,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以前没人让他下厨,他只管端饭碗吃饭,他哪儿知道做饭是这么难的事?
这两天溪溪手伤了又在宫里伺候大皇子,张玉兰又说腿和额头的伤没好有些痛不能干活,珠儿说自己是准世子夫人不能把手弄粗糙了,允儿更是连床都下不来……
全家没一个肯干活的,他总不能让一把年纪的母亲下厨吧?
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
自己上的结果就是——
煮出来的饭是夹生饭根本吃不了,只能加一大瓢水煮成稀粥;炒出来的菜是焦糊的,还特别咸,只能加一大瓢水做成汤菜。
他研究来研究去,发现还是凉拌菜和汤菜最适合他。
不怕烧焦炒糊,咸了就加水,多好?
于是,今天桌上摆着的就是卖相很惨的水煮菜和刀工丑陋的凉拌菜。
姜琰低头看着这俩菜,自己也嫌弃,他尝过,他知道这有多难吃,难吃得他已经好几顿都没吃饱了。
他腆脸望着姜南溪,期待道,“溪溪,要不然我去烧火,委屈你炒俩菜?”
姜南溪亮出手掌那一片擦伤给姜琰看,讽刺道,“爹,是你不念父女之情把我一脚踹地上让我手受了伤,如今还要我带着伤给你做饭?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姜琰极其心虚。
又见姜老夫人在旁边瞪着他,他赶紧闭嘴不敢再说话了,低着头乖觉的给大家盛粥。
姜南溪扶着祖母坐下,附在祖母耳边说,“祖母您忍一忍,熬一熬,等孙女有空了带您去外面吃好的。”
姜老夫人一愣,立刻惊喜抬头,可爱地冲姜南溪眨眼,点头,露出八颗牙齿笑。
姜琰瞅见这一幕,嘀咕道,“溪溪,你跟你祖母说啥悄悄话呢?”
姜老夫人抢在姜南溪前头数落姜琰,“问啥问,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堵不住嘴是因为你做的饭菜太难吃了是吗?太难吃了就好好去练你的厨艺,你就是把心思全花在了瞎琢磨瞎打听上面才会一事无成!”
“……”
姜琰一脸受伤地望着他娘。
啥人啊?
一句比一句损人,一句比一句扎心,他是亲生的吗?
哼,他合理怀疑溪溪就是因为被这个老人家一手带大,耳濡目染,才会学得这么牙尖嘴利不饶人!
姜琰黑着脸坐下来吃饭。
姜南溪看到渣爹吃瘪,心情极好,连难吃的饭菜都能勉强吃进去几口了。
一家人已经开吃了,偷懒不肯做饭的张玉兰才姗姗来迟。
而姜东珠,追着谢无极出去了就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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