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婕妤得知自己的外祖父也被打断了腿,在宫里便坐不住了,急得团团转。

可是,她如今空有一个宠妃的名头,却没有任何实权,宫门重重,她也出不去。

慕卿安,她竟然敢!

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陛下,臣妾,可不可以出宫归宁?臣妾的外祖一家,接连出事,臣妾实在是忧心如焚。外祖母年纪大了,舅母又是个妇道人家没有主意,如今家里的男丁伤的伤,残的残,臣妾在宫中,实在是不安……”

昭仁帝一进长华宫,她就盈盈下拜。

一番言辞恳切,让人听了很难不动容。

可成了妃子,是不可以随意出入宫门的。即使昭仁帝再宠爱她,也不能不顾皇家颜面。

“你如今身为宫妃,怎能随意出宫?实在担心,派个人去慰问一番,传个消息即可。”

方婕妤蹙了眉。

但又不能将不悦表现得过于明显。

只能诺诺地应着。

昭仁帝也不忍美人伤心,于是又道,“没几天就是除夕了,朕可以破例,让你的父亲母亲进宫来与你叙叙话。”

方婕妤露出惊喜的神情,随即又娇羞地低下头,“多谢陛下体贴,臣妾不胜感激。”

有了昭仁帝的首肯,她便派了采荷出宫,给许家送了些珍贵的药材与补品。

采荷一直跟着方婕妤,在靖国侯府住了许多日子,也见过不少大场面,如今又进了宫,成了长华宫的掌事宫女,应付起人来,也是游刃有余。

她按照方婕妤的意思传了话,还将昭仁帝答应除夕让方培英夫妇进宫的话,告知了他们。

夫妇俩高兴得不得了。

但她们高兴了,秦氏就不高兴了。

是啊,她丈夫的腿断了,儿子的腿锯了才保住命,孙子又没了命根子,她怎么高兴得起来呢?

许氏看出她的不悦,当下宽慰道,“母亲,陛下看中姝儿,是她的福气,只要姝儿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就不愁咱家没有好日子,您别不高兴……”

谁知秦氏不仅没领情,反而觉得她在炫耀,“你的女儿得陛下爱重,是你家的福气,与我许家何干?方才采荷可一句也没提,让我老太婆也跟着进宫沾沾光的话!”

许氏这才知道,原来母亲因为丈夫儿子孙子接连倒霉,而记恨上了她们。

她觉得事情是一起做下的,凭什么只有许家倒霉,而她们夫妇俩还好好的,女儿还能在宫里风风光光地做她的宫妃!

有了这个认知,许氏回去的一路上,气都不顺。

方培英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只觉得丈母娘方才的那番话着实有些过分了。

但他出身寒门,也多得老丈人当初不嫌弃,看中了他的才华,他才有机会入仕,还娶了他家女儿为妻。

承了人家恩惠,说话难免不硬气。

“夫人,毕竟是自己母亲,你别置气。姝儿如今受宠,眼看咱们家好日子就来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说起孩子,许氏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些。

方家人丁不旺。

她们成婚十几载,膝下也只有一女,她一直对丈夫心有愧疚。如今只盼着生下男丁,她也就算对得起方家列祖列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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