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怒莲乡许家驻地,宗族祠堂。

族长许丰林,唯一的筑基修士许丰虎居于上首。

学堂、炼器堂、执事堂、医馆等许家创办的组织机构里各‘丰’字辈或是‘志’字辈的家老,宗祠族老,以及‘泽’字辈包括许泽云在内的当代核心嫡系五人,居于下座。

全员共计二十三人,汇聚一堂。

怒莲乡许家传承至今,以‘家泰志丰、泽元明学’为字辈。

可以说,如今掌控家族权力,控制整个家族脉络的‘志’、‘丰’、‘泽’字辈的主要成员都在这里了。

至于说第六代‘元’字辈,因为岁数尚小,修为不足,大部分都还在许氏学堂里求学、修行道法,即使有接触家族事务的也是天赋不佳早早放弃道途之辈,故未上位家族核心层。

许家众多族人子弟此刻济济一堂,每个人脸上都是紧抿着嘴唇,神情肃穆。

这宗祠里即将召开的是怒莲乡许家每年一度的族会,主要是用来汇报对过往一年族内事务的工作总结,以及新一年度的大体计划安排,以及协调各组织机构的联合事项等。

如果说普通的许家族人一年度里最重要的事就是除夕过年那天和一众亲人团聚,那么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每年最重要的一天就是今天。

族规已经写明,如果不是因为受伤性命垂危或修为突破在即闭死关,不能赶过来之外,所有人都要亲自到场。

就算是实在到不了,也要派亲信过来汇报和旁听。

就连刚上任不久的许泽云,在和赤炎矿那边的许丰年说了一声后,才吃了那顿岩鳞龟补补身体,就掐着时间赶了回来。

好在赤炎矿场就在怒莲乡地域,二者相聚不远。

此时,在许家宗祠那古朴而庄严的议事大堂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每一张肃穆的脸庞。

家族族会,这决定一个囊括数万人的家族大船该往何方驶去的年度会议,正悄然展开。

大堂中央,家族的通用族徽标识——一朵璀璨怒放的莲花,静默在宗祠的牌匾上,仿佛也在静静聆听每一位族人的汇报。

“咳咳!!”

坐在主位上的族长许丰林重重咳嗽一声,拄着自己一贯的铁木拐杖,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今年的家族族会,就开始吧。”

说完,他扫了一圈堂中的众人,最终定在一个身披长袍,头发花白,但精气神还算不错的老者身上。

“丰山,你是执事堂的家老,族内一应事务都要经由你手,你先起个头。”

名为许丰山的老者站起身来,朝众人拱了拱手,然后慢吞吞说道:

“今年族内发生了不少大事,首先是志田族叔拼死换来一枚筑基丹,随后又有丰虎成功筑基。筑基丹珍贵,‘青柏’韩家可能不在乎,但玖儿的人情,我们是要领的。”

“还有关于开拓新驻地,建立分支的事,蓝星草虽说是种下去了,人也迁过去不少,但是否需要在那复刻一套宗祠体系架构,如果不用,我们这里又有哪些堂口要派一个分部过去,这些都要好好商量一番……”

许泽云坐在底下,一边听着族中一应家老的汇报,一边睁大眼睛看向周围的众人,尤其是和他坐在一排的另外四个许家当代核心嫡系。

排名第一的许泽土在血刀贼袭击那晚死去,许泽云那时似乎还听到了他女儿的哭嚎,现在他那个席位已经被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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