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当空,幽幽的月光照得院子中的花草倍感凄冷。
一位佝偻的老人,因为思远方未归来的儿子,有些失眠。他在屋子里搬了一把板凳,步履蹒跚的走到院子中。他将板凳放在正中央,又在身边放了几坛今天刚买的米酒。
他年轻时当过一品大将军,在军中地位极高,只在天子之下。之后,有了儿子后便退出了朝堂,隐居在这座小院子里了。其实,若不是当初他功劳太大,也不会辞官。他也知道就算不辞,十几年内他都能安然无恙。但他有了家室,就不能向以前那样,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了。
他今年已经退军几十年了,可能世人早已忘了他的名字了吧!老人一有时间就想:那些老家伙们是不是一个个都告老还乡了?是不是一逢年过节就相互串门,然后笑骂一句:老家伙,风流输当年啊?那些早他们战死的同袍们,是不是一个个在阴间泼皮打滚,等他们这群老不死呢?
这位身体佝偻却满动乌发的老人,看了眼天空中的明月。像似看到了谁,满脸笑容。这些年来,他一直决得自己有愧。没能给妻子一个富裕的家境。别人过节,出亲都抹胭脂,穿新衣。而她一年四季就那几件,还要为他节俭银钱,又要管理家里长短,人情住来的。可女子并没有怨言,反而时常对他笑道:“可能是上辈子,我欠你的吧!正好下辈你来尝还我。”
想着想着,他抬起头看向一棵梨花树。树上前几天还有不少雪白的梨花,原本得等到几后才会落尽的。不巧两天前的一阵风雨,让原本不多的梨花全落了。
“咚咚咚”大院的门被人鼓响,这个深夜时分,会是谁呢?
老人叹一口气,随后便笑了起来。这个点来的人他知道是谁。几天前,他在酒铺买酒时,碰到一位读书人。两人闲情之际,就聊起了天。谁知道两人越聊越上隐,提着酒在街路上从早上聊到了晌午。这一老一少,中午吃过饭后又莫名的碰面了。然有两人就聊了整整一天。两人言语百无禁忌,什么家园仇恨啊,什么指点江山呐。从酒开始,从酒完结。一天时间,两人就成了忘年交。
老人就觉得这样朝气磅礴的少年,总让他想起年少时的金戈铁马。他看到这样的少年,就觉得当年的绒马生涯不亏。他认为少年的朝气,与意气,是最珍贵的两件东西。一件说明当今的世道在变得更好,一件说明这个世道没有因为变好而失去乐趣。
那个自称谢温云的书生,时不时就来串门,喝酒或蹭酒。这让孤清的老人。觉得也没那么孤清了。他提了嗓子,笑道:“谢小夫子,门没锁!”
不一会儿,被叫作“谢小夫子”的谢温云便进来了。笑着回道:“安老将军,赏月呢?”
这就是两人相互之间调侃的称呼,谢温云曾听过老人说他曾当过兵,又姓安便起了一个安老将军的美称。
谢温云熟门轻路的从屋内搬出一条板凳坐在上面。老人早就打开洒坛,倒了一碗酒递给读书人。谢温云也不客气,接过来后与老人碰杯。两人一饮而尽。喝完酒后,谢温云品了品,说道:“这哪铺子卖得,这么不地道。这米酒里至少添了三成的水。这不坑人的吗?”
老人斜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喝就滚。”
两人对视,呵呵一笑。
谢温云看了眼天空,又看了老人的神情认真问道:“安爷爷,想人了?”
老人点了点头,抬头看着月亮缓缓开口:“以前啊!当兵那会儿。在战场上打了一场败仗,当晚我与儿个好友就坐在地上,青着天上的月。就想啊,是不是家乡可以通过月亮看到我呢。然后,有一个人便说:今天月亮格外的好,只是不知道明天还能到见吗?我认为他说的戏,战场真的是没人就没的。现在想起那一声声笑骂,一场场的出生入死,好像还在昨天。不过一眨眼,人就老了!”
谢温云听着,老人说着。
很快天亮了,谢温云无意之间看到了梨树下长出了一个绿芽。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老人说道:“安爷爷,你说如果因,是如果啊!如果不久的将来礼乐崩坏,山河破碎,百姓人人流离失所。各地兵将富贵逃之天天,该如何?”
安爷爷站起身将腰肝挺直,这一刻他气势一变,不再是一个老人的寡淡随和,而是如一位沙场多年的将军,如山似岳,他郑重回道:“若真有那天,不会有一名武将宫员逃避。先死将军后死兵,再死文人次死君。只有文武死绝,帝王驾崩,才能轮到百姓。苍玄从古至此,从未改变!”
谢温云对这位老将军深深行了一礼,不光是对他,还是对世间战士!
他立直身后,心有所悟。不再刻意压制自身气象。
夜晚的月下,升起了朦胧的紫气。它们在天空萦绕,既不进一点,也不退一寸。
院子中,读书人身边有金色文气不断涌出。整个院子被文气灌满,向处荡去。文气虽多,却不伤一花一物。下一刻读书人飞向高空,身后文气如长河瀑布从天际坠入人间。他与朦胧紫气撞在一起。紫气炸开一个大洞,现而又合。
读书人身影不见,只是文气依旧不绝而下。夜晚的天空中,金灿灿的文气,比月亮更美。它坠向人间,如上天赐与人间的一条丝调。美丽,华贵。
整座京城震动,不少散修与在皇宫内担任职位的修士都不掩脸上的贪婪之色。一条文气瀑布已涨至五千丈,瀑布身周膨胀到六百丈。金光刺破天际,宛如神迹。
清晨,早起的人儿看着天上的景象,久久难以移目。
除京城之人,先是方圆三千里外看天空中的景象依旧清析无比。这个距离在不断扩大,已至于在几万里外依旧能看见。
皇城内,散修一个个难忍心中激动,目光一刻不住的看着天上文气。眼中有羡慕,更有贪婪。
不久后,有几人带头率先冲了上去。一个个动用灵力吸取着文气。其余人见有人带头也一个个冲了上去。
酒铺里,原先热热闹闹的人群,一走而空。僻静的窗边,还坐着一位衣扑素的年轻人。他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文气,衬脱长得不是很好看的他,有种超俗的气质。他只是看着天空,没有动作。见那一个个扑枪而去的散修,暗暗摇头。他看掌柜的目光也被天空吸引去了,还是不忍的说道:“掌柜的,拿一壶新丰酒和一壶无忧酒。”
听到酒名的掌柜回过神来,只回了一句:“客官,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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