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蓉逗得直乐。

“真不敢想你俩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会怎么样。”

她接过那小鹅瞅了一眼,嘀咕道:“这鹅是不太精神,不好说,你俩回去把它放在暖和地方,别受了凉,再备一些干净水和吃食,寻些煮过的米糠拌着剁碎的青菜,看它吃不吃,不吃就掰开嘴强喂,只要它能咽,就说不准能活。”

又说起母鸡。

“那母鸡就更不用管了,食水备着,莫要再受了惊,过几天能出来溜达了就是好了。”

这么一听好似确实没什么难的。

两人既来了,方蓉正好留了人吃饭。

上回秦夏过来做了一桌好菜,她不能占小辈的便宜,这遭正好还了。

“都这个时辰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不如就在我这里凑合吃一顿,我给你们炒豆花饭。”

待秦夏答应下来,方蓉注意到虞九阙很宝贝小鹅,就知道这哥儿是心善的,叫了在后院干活的柳豆子过来道:“你给你嫂夫郎的小鹅拌点食吃。”

晚些时候,方蓉和柳豆子去灶房做饭了。

他们不许秦夏和虞九阙打下手,二人只好在屋里守着篮子中的小鹅。

把食送到嘴边,果然不吃,单纯喝了点水。

秦夏只好照着方蓉说的,掰开小鹅嘴强行往里塞。

“咽了咽了!”

虞九阙在旁紧盯着看,见小鹅有了吞咽的动作,兴奋地叫出声来。

秦夏擦擦手,笑道:“今晚再看看,明天能自己吃东西最好。”

虞九阙笑着点头,把手指伸出去。

小鹅的鹅喙凉凉的,他轻轻摸了两下。

之后几天,他两人都不得不带着小鹅出摊。

因为小鹅还是不太乐意自主进食,单独放在家里只怕回家后鹅就没了。

幸而小鹅还小,也就一个巴掌大,给它当窝的篮子勤换着当垫料的干草,干干净净的没有味道,哪怕放在吃食摊子的下面,也无人会注意到。

先前说的起名字一直搁置。

还没确定能不能养活,起了名字只怕伤心。

这几日下来,许多人都知道了六宝街上多了个小食摊。

卖早、午两个时间段,东西没了就收摊。

他们家卖的铁板豆腐和烤冷面,整个县城都是独一份,渐渐有人多走两条街,慕名而来。

“你们家这两样吃食,我现在是一天不吃就觉得嘴巴淡,没滋没味的。”

说这话的是兴奕铭,他明明午间在常悦楼有应酬,常悦楼是齐南县数得上的大饭庄,一桌席面能买好几个秦夏的摊子。

饶是如此,兴奕铭吃完了席面,却还是溜达过来要买一份烤冷面。

正巧赶上他家夫人领着女儿去铺子里,女儿随了他的口味,也喜欢吃这两道小吃。

兴奕铭索性带她一起来了。

“小鸭子!”

兴奕铭的女儿兴圆今年五岁,头上扎着双环髻,别着两朵珠花。

脸上有些婴儿肥,圆嘟嘟的,一看就有福气。

“我的小祖宗,那是鹅。来,爹教你,尖嘴鹅扁嘴鸭,你看它的嘴是不是尖的。”

兴奕铭过了三十才得这么个女儿,平日里是当掌上明珠养的,当着女儿的面说话时,秦夏只觉得他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虞九阙见兴圆对小鹅感兴趣,便把篮子上的布掀开一角。

“喜欢的话可以摸一摸。”

“真的吗?那我就轻轻摸一下。”

两人遂一起蹲在地上逗小鹅。

有虞九阙帮忙看着,兴奕铭不怕女儿乱跑,专心等秦夏做好一份烤冷面,吃到嘴里后他咂咂味道:“我总觉得你这烤冷面里还可以再放点东西,你这摊子上的吃食太素了,应当来点荤的。”

“比如加点鸡柳、里脊肉、烤肠、肉丸?”

秦夏背了一遍烤冷面摊子的小料清单,成功勾起了兴奕铭的兴趣。

“鸡柳是何物?烤肠怎么做的?里脊肉也能加吗?”

一串问题抛过来,秦夏笑道:“都是我过去自己做着吃时,试着加过的荤料,味道都不错,只是在摊子上卖,价格可就高了,我这本钱也得投进不少去。”

兴奕铭也是做生意的,明了秦夏说的道理。

现在秦夏卖的东西,最贵的就是鸡蛋了,要是加肉菜,一份少说要再贵个七八文。

舍得花这么多钱买小食的人本就少,秦夏刚起步不久,根基不稳,冒然做出来备上却卖不出去,岂不糟蹋。

兴奕铭遗憾道:“若是有什么东西价廉物美,吃起来口感又有肉味就好了。”

他倒不是非要在秦家摊子上图那一口肉,纯粹是从烤冷面的口感方面出发,现在属实单调了。

因为虞九阙还在陪着兴圆摸小鹅,秦夏便自己伸手拿了油纸盒替兴奕铭打包,听到这句话后,他生出一个想法。

“我倒想起一样吃食,若是成功了,大约能像您刚刚说的一样,价格不贵,同时不输肉味。”

兴奕铭拊掌。

“我就知晓你定会有主意!顺便你我打个商量……你刚刚说的那什么鸡柳、里脊肉,能不能回头单独给我做一份?”

他实在是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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