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熊恽的这番话,季怡赞叹不已,连声道:“公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深的见解,实在令季某大开眼界!公子之贤,季某早有所闻。今日得见,才知传闻不虚。公子勿忧,待明日早朝老臣定向寡君引荐!”
这时,熊恽才掏出斗伯比的信,信中赞扬熊恽乃楚国未来的英主,同时还含有希望随国帮助熊恽正位的意思……眼下随正是希望能与楚永世修好,这不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么?季怡大喜过望,高兴地道:“二公子,既然有斗令尹的信,何不早说!”
熊恽道:“恽之所以没有急于把信拿出来,正是想先弄清楚季大夫是怎么想的。如果季大夫不想惹麻烦,即使把信拿出来,又有何益?”
第二天早朝,大夫季怡当即出班奏道:“自与楚国修好以来,我大随长治久安,多年无战事,民众安居乐业。眼下楚国王权更叠,新任楚君熊艰乃一反复无常的小人。臣闻其弟熊恽对国家忠心耿耿,对母后恪守孝道,对长兄毕恭毕敬,对朋友守信重义,不想这样的大贤不仅得不到信任和重用,反遭追杀。这样的人连亲兄弟都容不下,还能容得下别人?楚国政局混乱,必将影响我国,因此臣提请国君当有所准备!”
随侯道:“不知季卿家觉得应该作怎样的准备?”
季怡道:“臣以为楚国政局动荡虽然对随不利,但同时也给我们大随带来新的机遇。最近,楚国的二公子熊恽为躲避追杀,正在逃亡中。臣以为我们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帮助熊恽坐上王位。这样一来,大随无忧矣!”
随侯道:“不知二公子熊恽现在何处?”
季怡道:“正在殿外候旨!”
随侯道:“传楚国熊二公子!”
随着一声:“传楚国二公子熊恽进觐!”转眼熊恽大步跨了进来。
随侯见熊恽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便有几分看不起,于是用略带几分揶揄的口吻问道:“二公子多大啦?”
熊恽道:“回随君的话,恽辛丑年二月出生,正好一十有一。”
随侯道:“寡人听说你哥楚王不喜欢你。想必是你从小娇生惯养,常常先己后人,有好的东西总是先满足自己然后才轮到你哥哥,是这样的吗?”
熊恽道:“随君此言差矣。恽从小就受父母和师长教诲,懂礼义,知谦让。就在遭追杀的前一天,想到王兄为国操劳心力交瘁,恽即托人从秦地捎来一筐石榴,也是先送给王兄和母后,怎么会是先己后人呢?”
随侯轻轻地点了点头,又道:“寡人还听说过,你哥哥是你母后还未被册封的时候生的,谓之庶子,而你则是在你母后被册封后生的,为嫡子。按《礼》的规定,本该让你继承的王位,却由你哥给继承了,因此你便心怀嫉恨,同他争夺王位才遭追杀的,是这样的吗?”
熊恽道:“哪有的事?只要能让楚国兴旺发达,百姓能安居乐业,谁继承王位都行。王兄新立后,恽心中想到的是将来能像周朝的周公旦一样做一个扶佐君王的贤臣,决不存有非分之想,怎么会心怀嫉恨呢?”
随侯接着道:“那么现在你还这么想吗?”
熊恽道:“这样的梦想就在被王兄熊艰追杀的那一刻起彻底破灭。回想王兄继位以来的种种行径,他已失去一个做人君最起码的道德和君王的标准。恽虽不才,在此关键时刻,不得不作好勇于担当的准备。”
随侯见说,不由微微一笑,说道:“如今你遭到追杀,疲于奔命,就凭你眼前的这个样子,能担当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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