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阳连绵不断的强攻之下,樊武在马背上摇摆不定,仿佛随时会被击落马下,命悬一线。
然而,在这决定生死的紧要关头,凭借钢铁般的意志和炉火纯青的武艺,他艰难地稳住了摇曳的身体,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归。
他重新稳固在马背上,那只紧握马槊的右手已然虎口破裂,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潺潺流淌。
痛楚如同醍醐灌顶,使他更加清醒。
此刻,他心中明了,与王阳之间的恩怨已告一段落,但属于他们的真正较量,此刻才正式拉开序幕。
细雨如帘,战场上紧张情绪逐渐升至巅峰。
樊武与王阳的对决进入白热化阶段。
重整旗鼓之后,王阳忽然爆发出一阵狂放的笑声,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脸庞因极度亢奋而扭曲,大声疾呼:“樊武,你已三次避而不攻,旧日恩情已悉数还清!今日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你再不全力以赴,又怎能称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随着那声震人心魄的断喝,王阳果断驾马飞驰,如同一只猛虎自峰顶疾冲而下,直逼樊武。
王阳紧握长枪,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舍我其谁的凛冽杀气。
经过几度交锋,樊武已洞悉了王阳枪法的精髓所在。
相较于王阳刚猛凶悍的枪术风格,樊武更侧重灵动变幻,审时度势。
他巧妙地闪躲过王阳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马槊在他手中幻化出绚丽夺目的枪影,精准地捕捉到了王阳招式中的微弱破绽。
凭借马槊的优势长度,樊武的每次出击都犀利而精确。
当樊武的槊尖快要触及王阳之时,尽管王阳反应敏捷,但手臂依然被那锐利的槊刃划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创伤。
剧烈的疼痛瞬间如针扎般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的身体不由得颤栗。
殷红的鲜血顷刻间从王阳的伤口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他紧握的长枪以及身下奔驰的战马。
然而,面对剧痛与伤痕,王阳的眼神却依然坚定无比,仿佛那痛楚丝毫未能撼动他的意志。
经过五十回合的激战,双方依旧势均力敌,经过五十回合的激战,双方依旧势均力敌,但战马却已疲惫不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樊武瞥见双方战马的疲惫,果断提议:“战马已疲,我们换马再战,如何?”
王阳虽然面色苍白,但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斗志。
他以一种顽强的姿态,含笑回应:“此议正中我怀!”
王阳虽然面色苍白,但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斗志。
他顽强地笑道:“正合我意!”
周围的流民匪兵看清了战场的形势,纷纷选择背弃王阳,避开他的目光,不再听从差遣。
樊武扭头看向曹豹,郑重请求:“曹将军,请允许我将你的那匹神骏战马赠予王阳将军,以便他能继续战斗。”
曹豹随即下令部下牵来一匹矫健的战马。
樊武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良驹赠予了王阳,同时他也迅速更换了一匹新的坐骑。
此刻,由于大量失血,王阳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钝而吃力。
他虚弱而蹒跚地攀上马背,勉力举起手中的骑枪,却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已变得模糊迷离。
周围的流民匪兵纷纷离他而去,他成为了战场上的孤家寡人。
在这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绝境中,王阳仰天长啸一声,催马再战。
这一次,他倾尽毕生之力,将所有的希望和信念都倾注在这最后一击当中。
战场上,只剩下激昂的鼓声与密集的马蹄声相互交融。
围观的士兵们屏息凝视,被王阳那杀神般的气势所震撼。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勇猛无畏的战士,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依然保持着不屈的斗志。
与此同时,樊武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
他猛地一夹马肚,身下的战马立刻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王阳。
手中的马槊在雨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破开了王阳的攻势,直取他的要害。
伴随一声金属撞击的巨响,王阳的骑枪应声落地,滑入血泊之中。
而他自己也在遭受致命一击后,仰面重重摔下马背,静静地躺倒在战场的一隅。
战场上骤然沉浸于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细细的雨丝仍旧默默洒落,给这片血染的土地带来一抹淡淡的凉意。
樊武策马徐行至王阳身旁,低头审视,只见王阳双目紧阖,面色惨白如纸,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这位曾经对手的惋惜。
樊武默然伫立在王阳身边,微微闭目,回忆起两人激烈交锋的画面,尤其是王阳那顽强不屈的精神面貌,心中不禁泛起深深的敬佩之意。
然而,战场法则残酷而现实,只有胜败之别,不存在永恒的敌人,也没有不变的朋友。
樊武深吸一口气,猛然睁开双眼,朝着四周大喝一声:“贼首王阳已毙命,尔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尽数归降?”
在这振聋发聩的喝令之下,原本已被震慑的流民匪兵们纷纷膝行在泥泞中,异口同声地高呼:“将军神威!我等甘愿真心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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