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自从父周尚赋闲归庐江后,他便与三五仆从独居闲居于寿春瓦埠湖旁。

桥蕤驱马赶来,穿过一片小竹林,只听的水声潺潺,拌之以悦耳琴声,丝丝入扣。桥蕤士族出身,听得乃是蔡邕所改著的《广陵散》,由《聂政刺韩傀曲》改变,表达的是“士为知己者死”的人生追求。

桥蕤与周瑜仆人素来相熟,两个更有婚约,桥蕤也免去仆人通报,径直入院,走到湖边,周瑜身穿常服,正临湖抚琴,好不自在。

桥蕤虽未长辈,却不让仆从打断,而且默然等周瑜弹罢一曲。

“公瑾的琴艺又见精湛啊。”

周瑜悠然起身,回头拜礼,“瑜拜见伯父!”

真真是个俊雅少年郎。

只见他面白如玉,轮廓分明,眼睛大而明亮,眉毛修长,嘴唇粉嫩,高高的鼻梁让五官精致又立体,自有贵族气。微微弯起的嘴角散发出优雅的气息,脖颈修长,给人一种高傲但亲和的感觉。

两人茶室入座。

“此事,多谢伯父了,只是,瑜恐难从命!”周瑜说道。

桥蕤也不急反笑,“公瑾是生气左将军未能亲来相请?”

周瑜苦笑,“瑜不过一白身少年,如何能让左将军屈致?而且,左将军若是能屈尊降驾之人,便不是左将军了!”

桥蕤无从反驳,袁术贵为袁氏嫡次子,性格高傲自负,虽然说他折节下士,但相识二十多年,也从来没有见他亲自登门拜访过低位者。

“今日寿春首当其冲,他日将军战败,江东岂能保全?”

周瑜意味深长地笑着,“将军在时,江东也未见保全啊!况且,以目前刘备之余力,尚不能染指江东吧。”

桥蕤默然,面有不悦之色。

桥蕤起身下拜,“既然公瑾不愿出仕,可愿教我此番破敌之策?”

周瑜忙起身回拜,“伯父何必如此!当年赵括争辩兵法其父不能胜之,瑜尚年幼鲜临兵阵,伯父征战凡二十载,哪有向我请教的道理?”

“公瑾莫有自谦,自古英雄出少年,当年刘繇占据丹杨,拒兵当涂,我等与之相争年余不能克,你与伯符不过数月便击败刘繇,岂曰不知兵?”

“这非我之功,皆是伯符的功劳。”周瑜答道。

仆人端来茶水,

“请用茶。”

两人一阵沉默。

“伯父,令爱近来可好?”周瑜岔开话题,也的确想念未来的爱妻。

桥蕤不禁莞尔,“公瑾志在天下,还在乎一女子?”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光武皇帝尚如此性情,瑜为何不能?”

“是啊,‘仕宦当作执金吾’光武帝也知道既为男子,当立功名啊!

“哎,今日九江有失,他日吾女汝妻岂能独全!”

周瑜默然,九江郡和庐江还隔着长江呢。

“可惜我扬州无人,使糜芳一竖子成名!”桥蕤一通抱怨,也不急着走。

周瑜只能哂笑,不搭话。

两人干坐了足足大半个时辰,都一言不发。

桥蕤就直愣愣地盯着周瑜,周瑜先微笑得脸都僵硬了,浑身痒,然后是双腿发麻,可桥蕤起身丝毫没有起身告别的意思。

周瑜万万没想到,桥蕤会用这种方式来逼自己去为袁术效力,但桥蕤是自己未来的岳丈,怎么都不能下逐客令的。

“好吧好吧!”周瑜借着苦笑活动了一下五官肌肉。

桥蕤笑逐颜开,“那太好了,我去门外等你,你去好衣服就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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