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不回家了吗?"白衣少年向正在河水中翻泳的觯大声问道。但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上来!"少年又向觯喊道。
"你下来!"觯在水中向他挥手。
少年笑了,随即脱了外袍跳进河里,和觯一起翻腾在了河面上。几个侍卫正要脱衣下水,却被少年制止,他们焦急地在岸上转来转去却毫无办法。
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也洒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少年猛然转身,将整个脸放在余晖的金光里,他闭目冥想,却突然战栗起来,像铁块儿一样他迅速沉入了河底。
觯急忙钻入水中将他托出了河面,推着他直向岸边游去。
"是水太凉了吗?是他太娇气吗?或者,他是生病了!"觯着实也是被他吓到了,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历的生死太多了,这生死大事,让他敏感又压抑。
少年的身子一直都在颤抖,上了岸后竟蜷缩一团。侍卫们给他换了干衣,用身子为他挡风,甚至还有个侍卫趴在地上给他做着肉垫儿,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觯见状急忙奔向近处的一片丛林,抱回了一捆干柴,他生起了一堆篝火,帮少年取暖。
"我没事儿!"少年对侍卫们说道。他甩开侍卫的手,蹲在篝火旁烤起了火。
"你刚才怎么了?你还是快点回家吧,你阿爷阿娘会担心的。"觯很担忧少年的身体。
那少年蹙眉看着觯,竟笑了,他说道:"就是水太凉了,下水又下得有点猛了!没事儿的!"
"终归是身子弱,天要黑了,你还是回家去吧!"觯劝着少年。
"你不回家吗?"少年问道。
"嗨,我是个孤儿!没有家!"觯答道。
"对不住,我冒昧了!"少年愧疚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习惯了!"觯说道。
"你会烤鱼吗?我想吃烤鱼!"少年又说道。
"会呀!马上烤!"觯转身跑向那堆杂鱼,麻利地清洗过后,他跑到火堆边烤起了鲜鱼。他正馋着这个味儿呢!整整一天都没有吃饭了,肚子里的余粮,还是昨夜巫良喜嘱咐他,他才随意往嘴里扒弄了一些,他已经很饿了!
"我先尝尝熟了没!"觯剥下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嚼了几下,便将鱼递给了少年。
"小心刺!有点烫!肚子里有口热饭,身子也就暖了!"觯对少年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问道。
"啊,九杯!贱名儿,我爷娘死的早,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别人这样叫我,我也这样应着,叫习惯了,就成了名儿了!"觯知道自己该怎么答,他又不傻。之所以叫自己九杯,是因为他已经习惯这个名儿了。
"你烤的这鱼,真好吃啊!"少年吃了一口觯递来的鱼肉,竟馋了起来,他咀嚼着,吞咽着,一口又一口!他很惊奇这样的鲜美是从哪儿来的。他吃着鱼,抬眼看向大河,极力忍住了就要留下的泪水。
"比我的泪都多啊!吃个鱼也能哭出来!你又不缺这口!"觯想着,把留给自己的鱼递给了少年。
"我确实就缺这口儿啊!"那少年忽然大声说道,那金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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