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
税官不耐烦的向后仰身,以免被老俞身上的脏污波及,挥挥手放了三人进城。
“何为鞋税?”行在路上,赵嵩不解,低声问到。
“进城所带货物都要课税,盐有盐榷,茶有茶引,市易亦有税,就连这鞋靴入城,都要税2文。”
“那为何百姓还要入城?”
“自然是以有换无,若不进城?如何将那许多收成折成物。”
“既然税种如此繁多,边境百姓如何谋生?”
“归义、归信两县临近,分属宋辽,自然就成了两属地。虽杂捐不减,可却不用缴两税,兵不强征,自然也就没了脚钱和力役钱。”
行在最前头的老俞往后撇了一眼还在说着虚无缥缈的两人,
“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快走。”
归义县城不大,往来推车叫卖者甚多。
老俞带着两人穿梭街巷而过,三人到了一脚店外坐下,老俞呼了一声:“大伯。”
就有一店中小儿前来应和,
“胡饼5张,白肉一斤,再来些好酒。”
“小闲这有些好酒,入口生津,客官可要尝尝?”不等店中小儿答话,自有一邻桌闲汉搭腔。
“去去,好好卖你的杂嚼,还敢抢店中酒水经不成。”
见老俞不答话,那闲汉悻悻离去。
“店内自有些从北面来的假野狐,煎燠肉,客官可要些?”
“自是要的,只管取来。”
“好嘞。这酒钱怕是要一百多文,还请客官赏了。”
老俞也不含糊,又将手揣入衣襟内,左右摸索出了整两串钱给了小儿。
小儿立刻喜笑颜开,伸手拿了边唱了菜名,转入后堂。
“老俞,你竟有如此多的钱,怎刚才一点未见痕迹。”
“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赵嵩不免白了一眼,待到胡饼和白肉上来,饿急的三人急头白脸的吃了一会儿。
直到大半张张胡饼吞咽下肚,赵嵩这才缓过来些思绪,减慢了些吃喝的速度,目光扫视着身旁的种种。
“老俞,你方才在山上骂童贯是为何?”
“没听传么?都说是童贯大败羌人之后,擅自北上想要收了燕云十六州,好大喜功,这才害死了刘法。
咱们和大辽难得近百年无战事,差点被这阉货一举搞垮。
前些日子听营里兄弟说那阉货带着生辰纲去大辽赔罪,明里两边都不想打,但这暗地里没少报复,若是没这阉货先动手,哪有咱们差点小命不保。
你这白肉若是不吃便给我,老子冒着死给恁换的,别糟践喽。”
赵嵩已是吃的饱了,正要把面前的白肉推给老俞,却被田大抓起一口塞进了嘴里。
气的老俞正要骂田大白眼狼时,
突然转身就站起要跑,却被两个差役给重压了回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赵嵩不明就里,想要上前帮忙,就瞥见田大好似早已习惯,快速把剩下的两张胡饼塞进了胸口的短衣里,直接蹲在地上。
“哪来的逃兵?”
“俺们兄弟三人是行商之人,并无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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