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冷漠的视线自威廉身上扫过。
毫不停留，转瞬即逝。
就像是压根不认识威廉一般。
“他在搞什么东西？”
“不说话装高手呗。”
“咚咚咚——”
讲台上连续三下巨响打断了威廉和蛇小姐的吐槽。
“魔药配置，是一门精密科学，也是一门严格工艺。”
斯内普对着众人说道，“这也代表着，唯有真正富有自制力者，才能感受到那种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
唯有真正富有天赋者，才能领略到那种魔药那种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的魔力。
如果你们中有人恰好存在拥有这两项才能者，那么恭喜你们。
我将教导你们如何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斯内普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么低柔。
仅比耳语略高一点。
使得大家都不得不全神贯注，才能听清他讲的话。
随之带来的，便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声柔则威重，音低显肃穆’。
台下学生们的心绪都因这种氛围而变得紧张了起来。
直至某个时刻，斯内普突然拔高了自己的音调。
“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巨大的声音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哈利满脸茫然，先是看了眼威廉，似是在寻求帮助。
最后他才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先生。”
斯内普轻蔑地笑了。
“啧啧啧——”
见状马尔福三人爆发出了压抑的笑声。
可斯内普却对此视而不见，就像他完全无视了自威廉身边，赫敏那高高举起的手一般。
他任由笑声在教室内回荡了片刻，才打算继续发问。
可就在这时，他却瞥见了威廉和蛇小姐。
一人一蛇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坨答辩。
仿佛是又想起了分院仪式那晚，自己出丑的经历。
斯内普表情变得无比难看，肌肉也在轻微抽搐。
他改主意了。
“威廉·摩根！”
威廉悠悠起身。
“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该去哪里找？”
斯内普的问题一出，不远处的马尔福立即停止了偷笑。
转而用期盼的眼神死死盯着威廉，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稍后威廉当众被羞辱的画面。
“在动物的胆囊里找。”威廉毫不犹豫道，“不限于具体哪种动物，马有马宝，猴有猴枣，牛有牛黄。当然，我们最常用的还是牛黄，它具有很强的解毒效果。”
马尔福脸上的期盼之色迅速转为失望。
威廉周围的格兰芬多同学们则是发出了一连串惊叹。
赫敏甚至都举起的手都落下来了。
书上记载着的，可只有牛黄。
可威廉却又超脱了书本，列举出了马宝和猴枣。
这一点就连斯内普都显然没料到。
足足沉默了半响，他才又冷笑着说道：
“继续！魔鬼藤精华混合冰露花萃取物会得到什么？”
“这不公平！”赫敏下意识大叫道，“《魔法药剂与药水》和《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里没有这个配方，这根本不是一年级的内容！”
“闭嘴，小丫头！”
斯内普头也不回地大喝道，视线紧紧聚焦在威廉身上，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
但他不知道的是，威廉也在内心深处偷笑着。
一年级的课本上的确没有这个配方。
但《玩笑和反玩笑》上有啊！
“魔鬼藤精华混合冰露花萃取物将会得到【寒缚精】。”
威廉说道，“这是一种高密度的粘稠物质。暴露在空气中后会迅速膨胀，并捕捉周围的生物，将其冷冻、束缚并逐渐溶解。”
赫敏惊得张大了嘴巴。
斯内普则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显然他们都没想到威廉竟能答出这一题。
许久之后，斯内普的目光又落在了蛇小姐身上。
他眼中眸光一闪，迎着威廉略带挑衅意味的目光冷声道：
“携带动物进入教室，从而扰乱了课堂秩序，格兰芬多扣1分。”
“啊？”
蛇小姐脑门上泛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在半空中形成了几个半实体的问号。
威廉也是满脸错愕。
半响后，他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直面斯内普道：
“斯内普教授，扣分也就算了，可你似乎忘记给我加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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