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观内,陈列春刚丢出东西给许祁安,就对着身后一处山石隐蔽的地方,说道:“诏麦,出来吧。”
裴诏麦低着头看着脚尖,从一块大石头遮蔽的地方扭捏的走出来,不好意思道:“师傅,你知道我躲在这里。”
陈列春淡道:“既然不舍,为何还要躲,见一面不是更好。”
裴诏麦咬着嘴角,说道:“我不想让祁安哥哥看见诏麦不舍的样子。”
陈列春溺爱这丫头,怎么会不了解她,问道:“你是不是想瞒着我,偷偷下山?”
裴诏麦扁了扁嘴,“师兄不让我和他一起,而且您也不会同意,不是嘛。”
“你这丫头,我当然不会同意,”陈列春看裴诏麦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犹豫了一会,才道:“如果你能把青案堂的书籍耳熟能详,师傅便准你下山。”
裴诏麦看了看师傅脸色,他知道师傅是有意为难她,不过裴诏麦并不在乎,给她四年,不,三年,她一定会学会那些东西。
裴诏麦欲言又止道:“师傅,有件事,我不想瞒着你。”
陈列春笑笑道:“你这妮子还有心里事,来,说给师傅听听,你有什么小秘密?”
裴诏麦低头道:“师傅,您或许以为诏麦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昨日那人,衣着华贵,带的是庙堂的长翅帽,随行的是镇抚司的护卫。祁安哥哥此行,我虽不知道是做什么事情,但也能知道能和这些人牵扯在一起,只怕凶险万分。”
陈列春有些惊讶,“你?你如何看出这些来的。”
陈列春没有教裴诏麦涉猎过朝堂书籍,这妮子现在竟然连官帽都识得,而且连镇抚司的人也能察觉,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裴诏麦弱弱道:“我在雪姐姐那里学了不少东西。”
陈列春问道:“你说的是莞音道长的徒儿?”
裴诏麦点头:“嗯。”
陈列春这才恍惚道:“难怪你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裴诏麦怯声道:“师傅,你不会怪我吧,师兄总叫我离雪姐姐远一点。”
陈列春慢慢走到裴诏麦身边,手掌抚了抚她的脑袋,笑了笑道:“我怎么会责怪你呢,你这妮子多学点东西也好,理那兔崽子做甚,我看他就是在莞音道长那里占不到便宜,才这么小气,是为师小看了你,只怕用不了几年你就能见那兔崽子。”
裴诏麦喃喃道:“师傅,您也不舍祁安哥哥离开吧。”
陈列春鼻子一哼,“我巴不得那小子早点滚呢,”
“那您还叫我把您最爱的母鸡炖给祁安哥哥。”
“你这小丫头懂个屁,那老母鸡已经老了,也不下蛋,留下来也浪费粮食,懂不懂。”
裴诏麦不信道:“哦。”
陈列春想起一事,立即道:“你不会告诉那小子是我的主意吧。”
裴诏麦俏皮一笑,“师傅,你猜。”
陈列春见她平时老实本分的九九竟然敢打趣他这个师傅了,肯定是那臭小子教坏了,气急败坏道:“也不知道是谁,那小兔崽子在时,一口一个师兄,离开了吧,祁安哥哥,祁安哥哥的叫个不停。”
裴诏麦跺了跺脚,羞人道:“师傅,师傅!”
陈列春缕了缕耳边一撰白丝,笑意莫名道:“许祁安这小子恐怕都不知道,诏麦你这妮子可不是他认为的那般好骗,要不是你自己愿意配合他,那小子哪里骗的了你。”
裴诏麦俏脸顿时红了起来,咬唇道:“师傅,人家不理你了。”说着,便害羞的跑开了。
陈列春笑了笑,“年轻真好啊,”抬头看了看城北以南的方向,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祁安回头看了看故平村,这个他一直长大的地方,如今要离开,不舍道:“也不知哪天才能回来,诏麦,师傅你们要保重好身体。”
以他的实力,如何觉察不出裴诏汐就躲在山石之后,不过有时候别离,只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
戏本只述相思最伤人,遗之别离,终人泪。
经过故平村时,一名架着牛车的大娘见许祁安背着包袱,问道:“祁安,你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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