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修葺富贵,来往皆是富家公子名流雅士的酒楼——云汐楼。入眼及内,内设富丽堂皇,地砖琉璃毓瓦,梁吊木阖灯烛,不少穿卓绫罗绸缎的公子在此地吃酒喝茶。
云汐楼掌柜领着二名青年公子进了雅间,“朱公子,还有冯公子,你们请慢用,小人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本店最好的酒菜奉上。”
说来也巧,云汐楼雅间内的这两名青年公子,许祁安都识得,一位是许祁安今日见过的朱奉春,朱家公子,还有一位是许祁安刚来金陵就要抢他钱的冯提。
冯提端起桌上的酒,敬了朱奉春一杯,举杯道:“朱少爷,来,我敬你一杯。”
朱奉春笑了笑,突然看见冯提脸上有几道淡淡的红印,问道:“冯兄,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冯提一想起几日前他被人打了,就气不打一出来,气道:“这是被人给打的,朱少爷,让你见笑了。”
朱奉春猜测道:“冯兄,你这伤难不成是被方家那个小霸王给揍的?”在金陵除了方家的小魔王,他还真想不出来第二个。
冯提想起这事,就恨不得弄死对方,摇头道:“要是被方家那小魔头打的,我也就认了,但这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冢给打的。”
朱奉春有些出乎意料:“在金陵这地盘上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竟敢打你。”
冯提找那小子找到现在,愣是没找到,喝了口闷酒:“朱少爷,你就莫要取笑我了,那家伙肯定是从外地来的,我已经派人去找他的踪迹,找到他,老.子一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奉春客套道:“需要我帮忙吗?”
冯提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
“好吧,如果冯兄需要帮忙,告诉我就行。”朱奉春笑着饮了一口酒,酒入腹中,他皱了皱眉。
冯提见状,问道:“朱少爷,这酒不好喝吗?”
朱奉春放下酒杯,笑了笑道:“云汐楼虽在金陵算得上有些名气的酒楼,不过,自从在兰玉访喝了秦大名伶珍藏的玉仙酿之后,其他的酒一喝就失色了许多,嘴也给我养刁了。”
冯提连秦大名伶见都没见过,更别提玉仙酿这种酒了,讨好道:“朱少爷你既然觉得好喝,那我找人去兰玉访买一些,送到朱少爷你府里。”
朱奉春低眉看冯提一眼,“冯兄,这酒可是兰玉访秦宝眉的珍藏之酒,买又怎么买的来。”
冯提不以为然,拍了拍胸脯道:“不就是个青楼嘛,我冯提想买,兰玉访的人还敢不卖不成,朱少爷,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弄来。”
“冯兄莫要强求才是,这兰玉访可不是普通青楼。”朱奉春心中笑了笑,就连他想要喝兰玉访的玉仙酿,还是沾了金陵小魔头方子凤的光,这冯提刚来金陵不久,而兰玉访背景深厚,就连以他朱家的能力都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不敢轻易得罪,这冯提却如此小瞧兰玉访。
“即便有些背景,不还是一家青楼嘛。”冯提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在他眼里青楼不就是个供人享乐的地方,冯家可是大观五姓十三望中,方陆朱李唐,周吴王尚侯等姓中十三望之中的冯家,谁敢不给他们冯家面子。
朱奉春笑了笑,这冯提不知天高地厚,说到底就是一个酒廊饭袋,方家外戚,倒是不如冯徐那家伙的城府深,正好让他试一下兰玉访的水深不深,想到兰玉访的秦花魁,朱奉春腰下一挺。
冯提问起正事:“朱少爷,你说宁绾之有一个未婚夫的事情是真的吗?”
朱奉春点头道:“我今日受你表兄之托,去了宁府一趟送点东西,确实见到了宁绾之的未婚夫。”
冯提手中杯子一顿,惊讶道:“真有这么一个赘婿!看来是宁太守的推延之词,为了推脱天家的赐婚,故意找来的一个挡箭牌。”
朱奉春问道:“冯兄,你的消息是否准确,皇上真的要将宁绾之赐婚给东宫太子?”
朱家虽是五姓十三望中的一家,却是因为他们宗族与四大宗门之一鹊仙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庙堂之事不如冯家了解的透彻。
冯提嗯了一声:“当然是真的,我听表兄说过,这是我姑母在宫内放出的消息,只不过此事还未昭告天下,中书省也未拟订诏书。但是,姑母的话不会无端放语,天子赐婚这种大事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天下皆知,不过……”
朱奉春略有所思道:“冯兄是想说,不过,这宁家突然多出来的一个赘婿,就成了变数,也成了堵住天子赐婚的一口喉中刺,想吐又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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